为什么他可以在一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小产未遂的情况下，还能跟她谈论婚姻大事。

程阳眼里有着笑容：“因为你值得。”

她不是问这个，但还是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可是你不值得。

难得好好说话，程阳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之前是我的错，我现在才意识到错得有多离谱。给我机会好不好？让我来照顾你。”

姜喜恩抽出手，他也没生气只是认真的说：“我不介意你跟楚修远有过一段这样的关系，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后，和他断了。你欠的钱，我帮你还。这样，奶奶也放心。”

她的下嘴唇咬得发白，还是没说话。

“恩宝，你应该明白楚修远和王青山是什么人。你在他们那边只是一个有点新鲜感的玩具。王青山或许会给你女朋友的身份，但也仅限于此。而楚修远是绝对不会让你的名字出现在台面上。”

这些不用程阳说她也知道，只是他挑明说了出来，让她心中翻江倒海。

“我不一样，我妈喜欢你，她待你很好。你嫁过来，她会视你如己出。帮你还钱，她也是同意的。”

姜喜恩还是没有回答，程阳继续道：“恩宝，你总不会希望奶奶一把年纪每天大清早的因为担忧家中的债务而去捡垃圾就为了赚那点钱。”

这句话给了她一击，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艰难的启口：“…可是王甜蕊…”

“这些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我没有别的意思，程阳，我不喜欢你。”她咬字有些重。

程阳笑笑：“喜欢这种东西太飘渺，我们谈的是婚姻。”

姜喜恩没有明确给到他肯定答复，但她的态度还是松动了。

可是，她现在手头所有东西加起来已经快百万元。

如果不算日息，再给她一段时间，她就可以还完钱了。

但正如奶奶说的，高利贷利滚利每天的利息她还得起？

刘枫是被楚修远弄进去的，而告诉她有人接手刘枫的也是楚修远，告诉她新账号的还是他。

她一直按照最初和刘枫的约定来还钱，但现在才意识到，刘枫当初是给了她便利。

如果是一个新的人收债，那每天的日息她就得重新加上。

这样，她根本还不完钱。

姜喜恩蹲坐在大门外，想来想去只能找楚修远问清楚到底按什么算。

姜喜恩穿着紫色的礼服坐在地上，她一直在想，想奶奶一把年纪却还得不到享受，还要为生活起早贪黑。

良久她捂着脸，指缝里溢出一点水渍。

如果得按日息偿还，那她也只能接受程阳提出的建议。

没有希望的事情，何必让老太太跟着自己担惊受怕。

姜喜恩坐了许久，电梯叮了一声，她惊喜的站了起来。

门打开出来的却是自家老太太，老太太背着一个蛇皮袋，袋子里都是她今天捡到的纸板和塑料瓶。

见她站在这，有些高兴的说：“恩宝，快看看，奶奶第一次晚上出去捡垃圾，就有这么多收获！”

姜喜恩强撑着笑脸，帮她把东西提了进去。

“干嘛大晚上也要去捡，晚上乌漆麻黑的，万一磕着碰着…”

老太太坐在玄关脱鞋，听见姜喜恩的声音有些埋怨，立马打断：“你奶奶我身子骨硬朗着呢，再说，这一袋子能卖不少钱，有钱干嘛不赚。”

姜喜恩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她低低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