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韩潇又见一位清瘦的老者坐在师父的身畔,正是师祖端木胜。只见他手握一根细长的竹棒,面上却无甚表情。韩潇不禁想到自己初上终南山时,与袁廷玉在山间的竹亭遇见端木胜的事,只觉那时的他和蔼近人,与此时不怒自威的神情却是截然不同。
韩潇见端木胜不断把玩手中的竹棒,想起冷文成曾过,那竹棒中乃是一根沉重之极陨铁。继而,他又见端木胜双目无神却是光华内敛,不露一丝的精气。他从前虽不懂得,可此时身具神功,这才明白端木胜的内力早已至臻化境,自己的内力虽浑厚之极,可精纯之处也许尚逊他半分。韩潇不免想道,原来师祖内力的造诣如此高深,较之武当玄真和少林慧空只高不低!可惜他老人家腿有伤疾,否则与那个“江正”动起手来,谁输谁赢当真是未知之数。
而后,韩潇又见到秦成、端木浩与端木清站在端木胜的另一侧,皆是神情肃穆,表情庄重。忽然间,一抹淡蓝色的衣衫在人丛中脱颖而出,映入韩潇的眼帘,那正是白沐灵平日的着装!此时的白沐灵正面向堂前的各位长辈而立,韩潇在后面虽只瞧得见她三分的面庞,却也足以慰藉他多日来的魂牵梦绕之感!心中有许多话想对她讲起,此刻却不得不忍在心郑
继而,韩潇想到冷文成方才问起自己的话,心中的谜底便如水中之月一般,看似清晰之极,却又无法将它捉在手中,更无法不知晓那答案究竟是什么了。
这时,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童子端来一壶滚热的茶水,为端木胜斟满了茶杯,随即站在了一旁。
随后,秦成躬身对端木胜道:“师父,山上的弟子都已经到齐了。”
韩潇听了秦成的话,这才回过神来,他心道,扮成二师兄果然不会引人注意,就连师父也未曾在意呢。耳听得秦成发话,韩潇又在众弟子中见到了秦成的徒弟马兴汉与齐胜达二人,想到曾经与他二人极为熟识,又不免心生感叹。
这时,只听端木胜缓缓道:“诸位弟子,这掌门的位子我已坐了二十又九年,来惭愧,这二十九年中,端木家人才凋零,在武林中无甚建树,北端木的名号已是不如昔年响亮,我这掌门人难辞其咎!”
端木胜到这里,只见端木洪立时跪了下去,道:“爹,二十年前魔教大举攻山,我端木家这才损伤了许多门溶子,这可不是您的错啊!”
其余人见端木洪跪下去便也纷纷跪倒在地,韩潇亦跪在冷文成的身后。
“大家起来,”端木胜抬手道,“洪儿,虽有那魔教的祸事,可这些年来我贪于游山玩水,对门中的事不闻不问,又哪里像个掌门的样子?这掌门的位子早该交出去了,从今日起,我便不再是掌门的身份,待武林大会之后,我便隐居深山,再不问武林中的事了。”
这时,只听端木清道:“爹,这些年来您的功力越发的精深,身子又是如此硬朗,再做几十年的掌门又有何不可?那些门中的琐事尽管让大哥与我们师兄妹替你操心就是了。”
秦成也道:“师父,师妹的对,有大师兄在,您尽管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