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向前,马车里的气氛冷到极点。
宁王静静凝视着薛莹,眼神如冰雪般冷冽,话里也是寒意。
“白姑娘仁心仁德,难道本王连称赞一句都不行吗?本王听说薛家的女儿从小都是当皇后培养长大的,你们薛家皇后的标准难道只是美貌与心机吗?”
“白姑娘自小被禁锢在后院之中,尚且懂得扶危济困,懂得‘受大者不得取小’的道理。你是大家闺秀,从小有良师讲授学业,从小当皇后培养长大,怎么就不懂得爱民的道理呢?从她做的事情中,你竟然只看出了‘收买人心’四个大字……”
“罢了,多说无益。希望王妃谨言慎行,说了本王无所谓,可要是把白姑娘的什么坏话传出去,让七弟听见了,你且好自为之吧。”
薛莹气不到一处来,厉声问道:“慕廷灏,你不是向来寡言吗?怎么为了一个白疏香,你竟然能说出这么长的话来?这白疏香还真是红颜祸水,祸害了一个又一个,连向来不近女色的宁王,都凡心大动……”
宁王冷冷道:“王妃请自重!”
薛莹把头转向另一边,心中憋屈,隐隐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凉感。
这个人是她此生的夫君,薄情无爱,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余生望到了头。
可薛莹不是那等坐以待毙的人,她暗暗发誓,定要找到方法破局!
这一边,慕廷钰在宫中禀过睿帝,睿帝发出圣旨,快马加鞭送出,敕令北境守城的各位将军,加强防范,谨防北燕侵扰边境。
从宫里出去,慕廷钰就去寻白疏香。白疏香这边已经派送完了羊肉汤和御寒衣物,一群人已经风风火火地开始干活了,凌霜和几个护卫指挥去了。
白疏香见慕廷钰回来,就把自己的安排一股脑儿都告诉他。
一听白疏香的部署,慕廷钰不由得赞叹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让他们来盖自己住的房子,干劲更足,既有饭吃,还有工钱拿,这收容所应该很快就能盖好。”
白疏香兴冲冲道:“人太多了,到时候收容所里可以分男寝和女寝,做成大通铺,收容的人更多,烧上地龙,大家就可以暖暖和和地过冬了。”
慕廷钰用赞赏的眼神看着白疏香,伸手轻抚她的脸颊,道:“我何其有幸能遇见你,盖收容所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管吧,你单是广济堂就够你忙的了,再加上收容所,怎么忙得过来?”
白疏香道:“你曾经同我说过,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同样的,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朝堂事纷纷扰扰,那么多,都要你去做,我不懂朝堂大事,只能帮你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若是忙不过来,我自然不会管的,你放心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突然天空飘起了雪,白疏香惊喜道:“下雪了!”
慕廷钰也抬头看雪,再低头看白疏香笑靥如花,轻轻拉过她的手,只觉怎么怜爱都不够,温柔道:“我记得你曾经写过两句诗,‘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我们此时却是一处相思同淋雪,此生定能共白头了。”
白疏香狡黠道:“走啊,别光说不做,到雪里散步去!”
慕廷钰笑着就拉着白疏香,跑进雪里,前头传来白芷萝的叫声:“疏儿,你又淘气了,是不是?拉着殿下淋雪,要是受寒了,怎么办?”
慕廷钰看着白疏香狡黠的眼神,无奈道:“伯母,是我拉着疏香玩,您且让我们玩一玩,等会儿我定会盯着她喝姜汤的,行不行?”
白芷萝也无奈道:“殿下,你可别太惯着她了,她其实淘得很。”说着便摇摇头离开了。
慕廷钰转过头,凝视着白疏香,佯装生气道:“好啊,你找我背锅,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