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孔伷的粮食和军械,陶商收服的黄巾军终于安定了下来,并正式入组到陶商麾下的徐州军中。
不过,在颍川之地,这支兵马还有了一个别称,被颍川军民戏称做“要饭军”。
也没办法不被人家误解,面黄肌瘦破衣烂衫不说,一来就被施舍粮食和军械,不是要饭是什么…………
陶商借着在颍川驻扎,让许褚抓紧时间整备这支黄巾军,并加以训练。
这些黄巾残军主要是以步卒为主,皆使长枪圆盾,虽然兵器都是颍川府剩下的残次品,但总比没有要强。
训练了几日之后,一支强大的诸侯军终于抵达了颍川之境。
江东猛虎,长沙太守乌桓侯孙坚率领麾下程普、韩当、祖茂、黄盖、朱治等诸多得力手下来到了颍川。
孙坚今年三十五岁,正是精壮之年!
放眼目前大汉的情况,能称得上赫赫有名的百战名将是有几个的,其中皇甫嵩用兵善于调度,兵阵恢弘磅礴;朱儁善以少胜多,屡破反寇;公孙瓒长于骑兵,用兵以正,不屑阴谋诡计,却也是纵横北地,威震胡虏。
但在这几人中,用兵最猛,最暴力,最直接的莫过于绰号江东猛虎的孙坚!
孙坚遇强则强,善于力拼,破妖贼许昌、战宛城黄巾、克长沙区星、定宜春叛乱,遇到什么强敌贼寇都是一拳头砸过去,直到将对方碾碎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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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抵达颍川,孔伷和糜芳、陶商等人都出来迎接,真算是给足了面子。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这个以拳头为尊的时代,实力不如人家,自然就要放下一点姿态,君不见孙坚这虎玩意前几天路过南阳,一个谈不拢就把太守杀了,对于这样做事不顾后果的人,谁闲的没事招他。
陶商对孙坚还是很感兴趣的,他非常想看一看这个号称‘孙氏立足江东,已历三世’中的第一世,这位孙氏的第一位英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隆隆的马蹄声与脚步声相交奔着颍川的方向而来,陶商抬眼望去。
孙坚的兵马前阵呈现出一个规则的阵型,正向着己方缓缓推进,阵法陶商不认识,但看起来布置的挺有规律,呈五边状四列,中军阵内是骑兵平头踏进,众星拱月一般将孙氏的大纛旗紧紧拱卫在中间。
陶商背后,站着的是许褚,许褚仔细的看了半晌,方才低过头来道:“嘿嘿,行军的路上,何必还要在前军布阵?这么走的话,八百年也走不到洛阳,摆明了就是刚才临时布阵,过来示威的。”
陶商笑了笑:“你现在看事情很有高度么,令人刮目相看。”
少时,便听一通鼓声响起,便见孙坚的前军拉开一条道,中间则留出了一条宽敞的通路,一众为首的将领打马径直而来。
为首的将官大概有十来个,但在这些人中,陶商还是一眼就把孙坚给认了出来。
孙坚穿着一副看似很重的铠甲,身材极为高大!是陶商自打穿越回东汉以来,除了许褚外所见过的最高的人,但与许褚那犹如大狗熊的憨莽劲儿不同,孙坚浑身有一股阴鸷之感,虽然他号称是“江东猛虎”,但陶商感觉他并不是一头纯虎,反而是类似于虎和狼杂交出来的品种,凶恶中带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狡黠。
“孔刺史,久违了!”孙坚披甲在身,却怡然自得的向着孔伷行了一个军礼,态度上明显有着几分傲慢。
孔伷不敢怠慢,急忙还礼,笑道:“久仰文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负英雄之名。放眼天下,若谈之能与文台风姿平肩,实是无有能出公左右者。”
他以一州刺史之尊,能够对孙坚说出这样的话,实乃是谦恭到了极点,但孙坚似乎根本不买他的账。
孙坚紧紧盯着孔伷,慢悠悠地道:“孔刺史,天下英雄,共同起兵讨伐董贼,阁下既已响应后将军之征诏,为何依旧陈兵与此裹足不前?袁公对于刺史这般做法,实是很不满意。”
孔伷身后,颍川的一众随同接风的文武官员闻言不由露出怒色!
这孙坚委实太过猖狂,方一到地就对刺史咄咄逼人,他不过是长沙太守一职,若论官职高低,尚逊孔伷,安敢如此无礼?
孔伷的心中也很不高兴,怎奈孙坚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先后弄死太守和刺史,风头之劲一时无二,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地方官杀手”,杀个把封疆大吏跟吃豆子似的,孔伷脑袋再硬,也不见得比王睿和张咨强多少。
忍吧,忍一时之气……毕竟脑袋要紧。
“文台误会了!”孔伷重重地摇头,叹息道:“在下接手豫州刺史一职,尚不足一年,虽有报国之心,但却力有不逮,豫州境内,两郡四国九十七县,目下能直接受我调动的,三分尚不足一,这刺史不好当啊,所以迁延了进兵的时日,还望文台替我向后将军解释个中难处,在下感激不尽。”
孙坚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但和陶商经常露出的那种谦和温逊的笑容不一样,孙坚的笑容显得很冷厉,很瘆人,道:“天下纷乱,社稷有倒悬之危……既然如此,公若坐不得这豫州刺史,何不让贤耶?”
这话一说出来白痴都知道说的太重了。
场地当中瞬间就充满了火药味。孔伷似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愣愣的不发一言,他身后的几名武官忿忿不平,大有上去找孙坚火拼一场的冲动……就是不太敢。
就在这个尴尬的当口……
“孙太守刚毅善战天下闻名,我等不过是碌碌之辈,若论在战场之上,岂能与孙太守相提并论?提前起兵也是白搭,万一再被董卓击败了,只怕会挫去联军锐气,那就得不偿失了。”陶商恰逢其会的插言过来,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情况下,递出了一番缓和的话语。
孙坚眯起眼睛,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斯文清秀的弱冠少年郎。
“汝乃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