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岭王这是要反了不成!”
昭华殿内,皇帝一气之下砸了一整套白玉茶具。
沈思砚垂眸坐在太师椅上,波澜不惊道:“皇上息怒。”
陆政延昨夜等了半个晚上,沈思砚回来了,东岭王世子的尸体也回来。
唯独他的人,全军覆没,一个都没回来。
就连他花了大代价特意从中洲请来的高手,到现在也依旧是生死不明,杳无音讯。
他出宫不便,也不知道事情是否办妥,只能借着给皇帝请安的由头,打探打探消息。
果不其然,碰见了已经坐在昭华殿里的沈思砚。
“东岭王世子无召入京,原本是东岭理亏,该我大庸讨伐东岭,但眼下世子无端遇害,东岭王必不肯善罢甘休。”陆政延道。
“掌印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皇帝一遇到正事,就总想依赖沈思砚。
沈思砚靠在椅背上,喝了口茶,懒懒开口:“世子入京一事甚是蹊跷,昨夜东厂连夜去查,发现世子已在京中逗留了三日。”
“昨日应当是办完了事,正准备悄无声息赶回东岭,却不料遇了害。”
“番邦王爷的世子,亲自来京,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此事还要瞒着皇上,想必非同小可。”
皇帝脸色异常难看。
沈思砚这话,就是明晃晃的在说,东岭王与朝廷内有人勾结,欲图谋不轨,甚至是通敌叛国。
陆政延闻言,侧头看向沈思砚:“世子既是办完了事正要回东岭,想必身上应该有什么蛛丝马迹,世子的尸首,督主可查验过了?”
沈思砚嗯了一声:“昨夜便查过了。”
“可有发现?”陆政延问。
沈思砚盯着陆政延看了许久,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并无。”
陆政延蹙眉:“是否是督主有所疏忽?”
沈思砚没理会陆政延。
他看向皇帝:“奴才早便听闻五殿下为人胆大心细,仁厚礼贤,权略善战,内政修明,德才兼备,颇有皇上当年的风采。”
“还请皇上不如派五殿下亲自接手此案,也免了奴才费尽心力却要遭五殿下质疑。”
皇帝身边端茶的小公公闻言心里都跟着揪了起来。
沈督主这一番话说的,是在赤裸裸的捧杀。
五皇子非嫡非长,如今东宫有人,皇帝康健,他明里说五皇子颇具皇上当年的风采,实则在暗示皇上,五皇子对皇帝屁股下面那把椅子,可抱着心思呢。
陆政延脸色也难看了起来:“督主说笑了,本宫资质平庸,可万万担不起督主如此赞誉。”
沈思砚又不吭声了,也不顾皇上如何想,只自顾自喝茶。
皇上本就不喜陆政延,近段时间,陆政延几次针对陆承听,他心里多少也有些数。
他面色不悦地对陆政延摆了摆手:“早些回去吧,此事轮不着你操心。”
待陆政延走后,皇上才对沈思砚道:“掌印似有些针对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