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那么直白,不过也差不多就是了。”春杏面色平淡,捧着洗脸用的面巾,伺候祝卿安洗漱。
祝卿安本人顶着个鸡窝头痛心疾首。
打不过就开始造谣了是吧?还是最低劣的侮辱名节的手段。
“今早院里得了消息,宁国侯上朝中途听了传言,大发雷霆,竟直接归家了,如今怕是快到了。”
这几天事情层出不穷,祝卿安也一个头两个大,对侯府的生活也有些厌倦了。
“那便叫他们传。”
她洗漱过后用了些早饭,才又晃悠回了侯府,一进门便被重新叫去了正堂。
看着这个刚刚阔别不到五个时辰的地方,祝卿安心底的怨念快要冲破天际了。
今日的人到的格外全,不单有祝家人,甚至还有先前害的祝老太太掏空嫁妆赔钱的祝家族老。
祝卿安的屁股才落座,祝老太太便开口了。
“今日烦劳各位到场,只因我这不孝孙儿祝卿安。”
老太太今日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半分昨夜的狼狈。
“坊间的流言想必众位皆有耳闻,我祝家出了如此不知廉耻的子孙,是我老婆子管教不严的过错。”
“如今木已成舟,为正家风,我绝意亲自清扫门户。”
“将祝卿安逐出族谱,自此断亲,死生不复往来!”
话音刚落,在场的族老无不诧异,皆低声交谈。
“祝老太太。”祝卿安作为被逐出门的那个,率先站起身来,“既你有意如此,那我也不必为你遮掩。”
“坊间传闻,在我屋里搜见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可坊间的人可知,搜出来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男子呢?”
“胡说八道!”老太太捏准了祝卿安没证物,也觉得昨夜知情的祝家人不会驳了自己的面子,“即便是两个,那也都是你的奸夫!”
“哦。”祝卿安皮笑肉不笑,既然这老太太睁眼瞎说,那就不要怪她扣屎盆子了。
“是两个,且都是祖母特意扒光了送到我床上的,还说什么定要为侯府留个种。”
“放肆!你竟敢妄议祖母!”祝老太太眼睛一瞪,便要人将祝卿安拿下,“来人,把她嘴给我堵上!”
“祖母你先前不就把不知从哪来的孩子塞给我母亲,还让她养到了如今,我难道有错吗?”
祝卿安眨巴着眼,无辜且直白的看着祝老太太。
之前的事族老们也未忘记,现下看祝老太太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祝卿安咳了一声,主动开口道:“虽说通奸是莫须有的罪名,但忤逆顶撞祖母却是事实,如今为了父母双亲能安心,孩儿愿自请断亲。”
“你!”
若是被她成了此事,祝老太太在汴京必得落下一个苛待儿孙的恶名。
祝业刚刚开口要驳回,便被张沁堵住了嘴。
她身后还站着为她撑腰的张宓,人高马大的模样,让祝业都不敢多看几眼。
“如今院里我亲生的孩子只有兰儿和霍儿了,我孩子的份,谁也不能占!”
“既然安姐儿识相,那便是正好。”
“兰儿?”张宓看了看面前的祝卿安,又将谢以兰从祝老太太身边拽出来。
“小妹,你莫不是中邪了?安安是你的女儿啊?”
“她不是,当年抱错了。”张氏轻描淡写。
“抱错了!”不愧是亲兄妹,张宓的声音穿透祝卿安的耳膜,震得祝卿安脑袋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