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多肉长得正好，这是路承景去花卉市场特意买回来的。

江晚晚当时还觉得奇怪，问他，他说，花会有凋谢的一天，可是这个不会，只要用心，它总是会在。

江晚晚靠在阳台的栏上，手中轻一下重一下地捏着多肉短小饱满的叶子。

路承景走过来，靠在她身边：“你再这么捏下去，它就要秃了。”

“怎么可能，我捏了这么多次，也不见它秃。”

路承景笑道：“原来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你已经欺负过它很多次了。”

“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多买一点。”

江晚晚放开那片被摧残的叶子：“算了，我可不是那么残暴的人。”

楼下走出一个身影。她沿着马路走着，脚踩的影子逐渐和树叶投下的影子交叠，只能透过树叶的间隙窥探到她的踪迹。

江晚晚的目光随着那小黑点移动。

路承景问：“怎么，你后悔了？”

江晚晚转头，微风吹过，发梢轻拂过她的眉梢。

“后悔？我后悔什么？”

路承景笑而不语，当然是后悔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

过了一会儿，路承景答非所问：“娱乐圈鱼龙混杂，她这样的人，既适合，但又不适合。”

“你也这么认为？”

路承景点头。

江晚晚的一声叹息落在风中：“希望她能对得起她的选择吧。”

路承景轻轻地笑一声。

江晚晚用手臂戳了一下路承景：“你笑什么？是在嘲讽我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很特别。”

特别？

江晚晚怔怔地看着他，他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嘴角弯起的微小弧度。

她感觉这世界瞬间就静止了，只有她的心脏，在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怎么，你不相信啊？”

路承景的声音闯了进来，搅乱了这平静。

“我没……”

路承景注视她，说：“你知道我对你第一印象是什么吗？”

江晚晚思考了一下说：“可能是觉得我有病？”

路承景笑着摇头：“不是。”

江晚晚好奇：“那是什么？”

“持靓行凶。”

“哈？”江晚晚不可置信。

“当时我就觉得好好的姑娘怎么这么不知轻重，随便往男人的怀里钻。”

江晚晚反驳：“你才随便呢。”

“后来我又想，你就是仗着自己好看，有魅力，随便地闯进了我的世界。”

“哦，原来你就看上了我的脸啊。”

“这么说也行。”

“你！”江晚晚以为他还能说出别的优点，她有些气恼。

江晚晚转念一想：算了，长得好看也勉强算一个优点吧。

路承景觉得逗她还挺好玩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长得好看是你众多优点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你认真工作的样子特别，你吃饭的样子特别，你笑的样子、说话的样子都很特别，这些组成的真实的你，才是最吸引我的。”

江晚晚被他说的脸上一热。

她躲闪着眼睛，看向远处空中飘着的一朵云。

清了清嗓子，说：“我知道了。”

江晚晚只给路承景留了一个侧脸。

路承景笑着看着微红的耳垂。

风吹过，将空中的云吹成了一个爱心形状。

戏剧学院。

江熙语从出租车下来，手里还拎着一堆购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