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久的奔逃中,在形单影只的夜晚,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他的出现,期待着他的回头。
她不得不承认,她贪恋他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她不再负隅顽抗,而是倾身,凑上他温热而又薄软的唇,低低道:“李南絮,其实,我很想你。”
一刹那,像是火树银花,她打开了一扇门,引得他眼神一深,在她将要撤离时顺势捕捉到她的唇,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不同于上回的浅尝辄止,在一番炙热的吐息纠缠中,他尝到了她唇舌间余留的香甜,还有那令人沉醉的女儿香。他单手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拽落到自己腿上,一手扣着她的脖颈,近乎忘我地与她承欢。
案几被推倒在地,瓷盘杯盏砸出声声脆响,她被他吻得呼吸不能,本能地环抱着他的颈项,像是溺水之人攀附着救命的浮木。
夜风悠悠拂过,吹动满屋橙色的光影,春夜的屋舍里分明很是凉爽,却被他们滚烫的喘息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热意。
忽而,她身子一轻,他把她打横抱起,轻轻放进了卧房的软榻上。
“为何每次都那么嘴硬?”李南絮喘息着,眼眸猩红:“我也想你了。”
言罢,再度攻城略地袭来,轻影被他搅得方寸大乱,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发丝凌乱地贴在面颊上,又从他的指缝间穿过,像是剪不断的线,将他们缠绕在一起,不离不分。
也不知多久,她才从急风骤雨般的吻中找回一些神智,从他臂弯里探出头来。
“弄疼你了?”李南絮握着她的手肘,忽而想起她在楼梯上跌了一跤,意犹未尽撤了力度。
“不是。”轻影眼神迷蒙,犹豫片刻,问:“我住哪间屋?”
李南絮抬手抚着她的脸,哑声笑道:“你想住在哪儿?”
他的唇上浮着一层水光,带着被她啃咬过的鲜红,将他的声线也变得魅惑。
轻影刹那间便烧红了脸:“我们这样似乎有些不对。”
李南絮低低“嗯”一声,带着情动后的克制:“的确,我们阿影是正经姑娘,还不是时候。”
他将里侧的被褥扯过来,盖在她凌乱的衣衫上:“卧房留给你,我去外间的榻上睡。”
说着,在她眉眼再落一吻。
轻影眨动着眸子,脑海里乱糟糟的,胡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更喜欢轻影这个名字?所以叫我阿影?”
“因为名如其人。”他伸手,拨开她脸颊上的乱发,看着她轻透的眸子:“轻风拂柳,絮扬影斜,正如这春日。”
轻影静静看着他,耳边雨打屋檐,叮叮咚咚的令人心旌摇曳。
看着他起身往外,她撑着身子坐起,在他身后道:“殿下若是得空,我们一同去抚州城吧?”
李南絮正好走到灯台处,闻声回头朝轻影看一眼,笑着道:“好,天快亮了,快睡吧。”
轻影也跟着笑了笑,将被子蒙上脸颊,虚着眼瞧着李南絮离开的背影,忽而间那盘桓心间数月的孤寂和幽冷都消失不见了。
她正被一股暖融包裹。
李南絮又开门吹了会儿风,待身上的热意渐渐退却,用铜线挑了挑灯芯,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