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十年来,禁军所有发放军饷账册再次,请皇子殿下阅。”
薛丁在后院转了一圈,随便找了个空账本拿回来。
林选开开心心接到手里。
“钟大人,本皇子想问问你,大洪十年时间,每月内务府向兵部拨银……”
话说到这微微一顿。
看着手中掀开的空白纸,林选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擦!
内务府没账本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薛丁你这次怎么不提前给我提个醒!
“哈,我就不说了。反正薛总管在此,钟大人,烦请您与薛总管,与内务府解释解释。这十年的三十万禁军军饷,是怎么发到区区不到十万人手里的!”
啪的一声,林选把账本狠狠拍在薛丁的怀里。
薛丁脸都绿了。
皇子选你个挨千刀的,咱家陪你演戏,你把台词最多的那部分给我?
有本事你让我当主角啊!
“选殿下息怒,此事,看来,钟大人应该也不甚清楚吧。”
薛丁一个回旋踢,把皮球踢向了钟学宗。
屋内安静了。
钟学宗抬头看向蒋成国。
蒋成国捋着胡子微微叹息。
现在说话还有意义吗。
完了!
咱把柄落人家手里了!
一直自诩兵部上下齐心,军中风气正派无双。
结果呢,点个人数,就把一切都给摸透彻了。
祭天大典都得往后放放,今天这事那可是关系到逸劳国国运的大事!
官贪伤民,军贪伤国啊!
今日有人敢在军饷上做手脚,他日就有人敢在运往前线的粮草上做手脚,只要有一只蛀虫,那就是边关前线无数将士的性命抵债。
“学宗,此事如何讲?”
“柱国大人,下官……”
“先让外面的人散了吧,老夫猜想,皇子殿下今夜这般大费周章,也不是真的要为祭天大典做安排的。”
蒋成国挥了挥手。
这一道命令下去,就证明,今夜开始,逸劳国兵部,又要变成尚书大人管事了。
薛丁目光闪亮,也赶紧吩咐,让内务府的人退出去。
等外面那些禁军将士,低声骂骂咧咧都走干净了之后。
屋内就剩下他们四个人。
蒋成国看向林选,拱手弯腰,摆明了,这是要行臣子礼了。
“等等着,蒋老爷子你先别慌。”
林选赶紧止住蒋成国的动作,一把将薛丁怀里的账本给抢回来,随即就在几人惊愕的目光中,直接就着烛火给烧了!
薛丁:我去,皇子选你是真一点细节不放过啊,咱家,服了!
钟学宗一紧张:“皇子殿下不可!”
说着就要去抢那个账本。
没别的意思,他现在气得火冒三丈,就像要那个账本,看看手底下这些年到底贪了多少钱。
谁知钟学宗刚迈出去半步。
旁边蒋成国猛然转身,挥手一巴掌直接扇在他的脸上。
钟学宗懵了。
林选傻眼了。
喂,你们都看着呢,这次真不是我打的!
“柱国大人,您?”
“治下无方,处事无圆,我看你才是真的废物!薛总管都没说什么,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
那意思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