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说着忽地将手一抽,道:“宋怀瑾,稍后你就去祠堂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出来。”
宋怀瑾应下,神思恍惚。
孟允棠闻言一慌,急声道:“母亲,明明是江姨娘的问题,为何惩罚的是世子?”
许氏紧握孟允棠小手,厉声道:“他身为丈夫,却丝毫不顾及妻子的感受,就该受罚,好让他长长记性。”
孟允棠听了心头一暖,她即便对宋怀瑾又气又心疼,也不再说什么了。
她心头一松,又问:“那江姨娘呢?”
“当然也得惩罚。”
许氏横眉冷对江绾,她刚要说话,就见江绾掏出一张碎纸,漫不经心地问:“大夫人,我没有错,为何要罚?”
许氏心头一哽,瞬间说不出话来。
那张碎纸上明明没有什么,可许氏看得出,江绾是在暗示她。
江绾手上有许氏转卖稀世药材的证据,也是老太太如今的救命草,不能招惹她。
许氏猛地吸口气,强压下心头不满,不甘不愿地道:“江姨娘说的是,世子已经解释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你自然不必受罚。”
“但是,侯府在京中余波未平,还望江姨娘自重,莫要再给侯府惹麻烦。”
孟允棠闻言笑意瞬凝,“母亲……”
许氏没有回应,而是默默握紧孟允棠的手臂。
江绾含笑:“大夫人放心,我平日得忙着炼药治病,不会主动惹麻烦的。”
许氏明白,江绾的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世子不招惹,许氏不挑事,她江绾一定听话。
倘若总是有人时不时惹她麻烦,那江绾是不会不管的。
想到江绾手中证据,再想想另一边是自己儿子,许氏又气又无奈,但她表面上还是一副宽厚模样。
“如此甚好。”许氏一顿,“我们走。”
“大夫人等等。”
江绾缓缓走下台阶,轻笑一声,说道:“虽说我与世子之间早就过去了,奈何仍有人死抓着这件事不放。”
“长此下去,侯府内外难以安宁,大夫人是侯府主母,是不是该处理一下这件事?”
许氏冷着脸,叹道:“有些人不听劝,赶不走,又碰不得,我能有什么办法?”
“江姨娘与其头疼此事,还不如找找自己的原因。”
“大夫人的话我会记住,但旁人能不能记得,得看大夫人怎么教诲了。”
江绾余光瞥了眼宋怀瑾,那意思已经够明显了。
许氏顺着江绾的目光瞥了眼宋怀瑾,道:“我的儿子我清楚,若没人蛊惑,他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江绾轻笑一声,嘲道:“这里是我的院子,他半夜跑来这里,你说算不算出格?”
许氏一愣,她竟气得忘了这里是竹院。
宋怀瑾闻言面色一凝,低声道:“我说过,我是逼不得已。”
江绾眨着眼,淡漠道:“谁又知道,你还会不会有下次逼不得已。”
“你……我……”
宋怀瑾一时无言,他看着江绾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