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一个人在角落里享受着美食,忽然有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顺着声音看去,大堂中间有一桌子书生,在辩论着什么,正在说话的可不就是四叔么?云乔身子往回缩了缩,怪不得老宅的棉花全卖了,奶奶张氏前两天还来她面前卖惨,想想他们兄妹以前的日子,她就呵呵了,这样的儿子就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这么个偶遇让云乔也没了胃口,拎上打包的鸡,溜达达的到了大街上,四处看看,这片的酒肆饭堂还真不少,酒楼也还有两处,比春熙楼要小一些,还有一家是专卖羊汤的小店,门口挂了一个羊头晃着,云乔忍着笑走了过去,坏心的想:锅里不会是狗肉吧?
再向前面一点食肆渐少,杂货多了起来,还有了杂耍卖艺的,煞是热闹,
哟,那边墙根底下坐了一溜几人,头上都插了草,看起来像是一家人,夫妇俩带了三个孩子,那汉子满脸的悲伤,大些的小子木然地坐着,妇人与女儿抱在一起遮掩着面容,那个最小的男娃估计闻到了云乔手上的香味,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看过来,却没讨要的意思,乖乖的坐在那,
云乔瞬间被g到了,前世孤儿院的弟妹们也是这样的懂事,听了旁边人议论才知,这是要自卖自身呀,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云乔弄明白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一家子老实巴交的,因为勤快日子还过得去,去年的旱灾加上娘又生病,这积蓄也都干净了,本想着种上一季杂粮多添些菜,也能活过去。
可世事难料啊,他有个兄弟是秀才,原打算上京赶考,可遇上了这年景,都说好了下次再去,
谁想人家不言不声的抵押了房子借了高利贷,一拍屁股走了,气死了爹娘,
房子没了还欠着30两利息,汉子不忍妻子女儿落到火坑,决定一家子一起卖身为奴,条件是一家子不分开,可这两天了,都没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