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可不愿意伤成那般”梵宿星的心里也是实在不想接触这事儿的。
牧遇禾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的话仿佛刺痛了他,只是一切都化作了那一抹心淡风清的笑容,一带而过,转身离去。
景秋只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规矩行在后面,跟了上去。
天君之怒自然带起了雷鸣,就连冥界没有昼夜之分的夜空都卷起了云浪,黑色的怒云瞬间席卷整片夜,雷鸣在怒云里嘶吼着,贯彻三界。
梵宿星抬头看着那翻卷的云海,冷眼而过便回了阎忘殿:“好生照顾好我的花,别被今夜着怪云给毁了”,声音依旧冷漠,没有起伏。
还没等身后有回应,早已没有了他的影子,楼咏月看着那久而不散的怒云,小声细语着:“这怒,是都听见了吧”...
而君之怒,人界自然不得安宁。
本是夜里的宁静祥和,随着雷鸣降下了瓢泼大雨,每一滴雨水每一次落下每一个接触都带着怒气,甚至穿破的窗户,湿了整透窗纸。
一夜,席卷了整个人界。
大早,景秋便急忙赶上了大殿,行礼:“天君”。
“本君知晓,无须多言”牧遇禾正坐在自己的君位上,轻松至极,闲懒瘫坐。
“人界大乱,无辜了上百性命”景秋提醒他事态的严重。
“本君知晓”牧遇禾重复着自己刚说过的话,眼神凌冽他越了。
“景秋知罪”景秋拜着大礼,不敢抬头。
“领罚去吧”说完,便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眼前已空无一人。
一道轻烟朝着那怨声连连的地方随即离去,或是隔的太远,直到近了,才看见最真实凄惨的一面。
原来雨水已没了整个城镇。
稀疏仅留的一些房屋顶,逃过这劫的百姓纷纷坐在顶上,身子的一些部分却还是躲不了埋在了水里。
更是有孩童正在爹娘的怀里害怕的哭着,他虽懂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知晓,家,已是没有了。
一抹云上,牧遇禾扬了袖,城镇里,雨水逝尽,地面残留下的雨水顺着泥中缝,入了深处,润了树根。
没多时,整个城镇的树便都长高了数丈,抖擞了那浸泡了一夜的树叶,纷纷落下,萌芽,嫩叶,新幽,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又是一座新城的面貌。
细流在风中流动,护在百姓的身周,回到地面的百姓,似乎不敢相信这刚发生的一切,孩童激动得攀爬上了树,笑声代替了所有了哀道。
只是这些,却也挽回不了已逝去的人。
不远处,带着透光的门急忙打开,只见红白黑三道影子出现,她怒上脸的表情,他暗处悄然离开。
“究竟发生了何事?”梵宿星询问。
“昨夜的雨,下了整夜,淹了这处于低洼的城,那些魂冤死不肯离去,舍不得亲人,吞不下怨恨,着实可怜”璎云说着不忍。
“着实可怜”璎风重复着。
城中各处的街道边上,正躺着无数逝去的百姓,寻常人看不见,作为引魂人的他们却看得见。
大早的冥界,出奇的醒魂铃摇响着不停,这般景象,决是发生了极不好的事。
作为冥王,梵宿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人界,却只看见如新的城镇和无数的魂不舍得看着自己已闭眼的身体,他们不肯离去,嘴里念囔着为何这般不公。
怨多了,便会产生邪念,堕入魔道,永不可轮回。
她决不可能让此事发生,怒声:“强行带走”。
璎风又怎会不知道,并没有第二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