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爱怜的抚了抚刘莞莞的头发,“傻孩子,这世上最要紧的是出身,最不要紧的也是出身。”
“高与低,尊与卑,对于有些人来说,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
刘莞莞似懂非懂,歪着头琢磨好一会儿,突然一拍小手,“女儿知道了,书上说英雄不问出处,便是这个道理,女儿说的对不对?”
刘夫人含笑点头。她自然看得出来,谢流筝上门正是为打听谢家变故的原因,也看出谢流筝以退为进的种种小伎俩。
不但不觉得反感,反而对谢流筝更多了几分欣赏。功成名就之人靠的从来不是蛮力和运气,更多的是心机和心性。
谢流筝小小年纪便如此沉得住气,未来的成就定会高过谢香玉。
刘夫人甚至想到了几位皇子。以谢家的财力,为谢流筝谋一个侍妾的身份并非不可能。之后能走得多远,爬得多高,就要看谢流筝的本事了。
她这次帮谢流筝一把,也算结个善缘。
谢流筝自然不知刘夫人对她的看法,回到家中将刘夫人的话转告给谢香玉。
谢香玉愧怒难言,满脸涨红,“我虽为女子,却行得端立得正,难道受人欺骗连反抗都不能?冯老夫人同为女子,何苦为难于我?”
谢流筝捧起谢香玉的手,将她紧握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掰开,果然看到掌心印着几个通红的指甲印。从旁边冰盆里取出一把冰块包在帕子里,在她敷在掌心上。
谢香玉突然泄了气,靠向身后的软枕,“流筝,娘这么多年支撑家业真的很累。这次连冯家都来为难于我,可见老天是不想让我继续经营谢家。”
“家中积蓄足够我们母女二人舒舒服服活上几辈子。生意不做也罢,你让人去传我的话,清点账目准备收张吧。”
“娘,您说什么呀。”谢流筝摇着谢香玉的手,半真半假撒娇,“就算要收张,也得体体面面的才行,哪有被人挤兑得不得不关门大吉的道理?娘从来都不是怕事不前的脾气。”
“娘,这件事您交给女儿,不出一个月,定然让冯家上门求着我们。”
谢香玉不放心,“不许胡闹,冯家虽然无官无职,却是真正的土皇帝,惹上冯家,我们母女两个有多少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娘,您也太小看女儿了,女儿是胡闹的人吗?”谢流筝确定谢香玉掌心里的指甲印消退下去,将帕子递给秋月。“娘,您就放心吧,这件事女儿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我们只好……”
谢香主听完谢流筝的计划,心情复杂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长长呼出一口气,“流筝,你比娘想的周到,你想做便去做吧,只是有一条,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否则无异于引火烧身。”
谢流筝得到谢香玉允准,回到房里便开始布置起来。
谢香玉担心她手中能用的人手不足,让人把代表家主的对牌送了一分过来,只说所有人手、银两调动,她自己决定便好,不需要向谢香玉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