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里。
剪秋正在伺候皇后脱妆卸发,她有些不解问道:“娘娘在皇上面前提起沈眉庄是因为沈自山的缘故,可安答应家世一般,娘娘为何要特意提起她?”
皇后用梳子轻轻梳着一缕头发低声道:“皇上第一个问的是莞常在,可见是将人放在了心上,可莞常在病得不是时候,既然如此,本宫多提两个人选,皇上要宠谁可不是本宫能左右的,本宫听说安常在有一嗓子好声音,想必皇上必会喜欢。”
剪秋轻笑一下:“也不知第一个承宠的福气,安答应接不接得住?”
皇后放下梳子:“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翊坤宫内,华妃将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咬牙道:“竟是安氏那个贱人得了先机,瞧着低眉顺眼的没想到也是个狐媚子”
两边伺候的宫女太监赶紧跪下请华妃息怒,华妃怒火非但没减,脸上反而更加冰冷了,宫女太监更是吓得不敢说话。
抱着温宜的曹贵人,温声开口道:“娘娘犯不着发那么大的火,依臣妾看,那安答应今日能侍寝定是皇后娘娘安排的,否则她一个小门小户的寒酸女子,又怎会让皇上第一个想起她来。”
华妃侧目:“你是说皇后那个老妇想拉拢安氏那个贱人,来跟本宫作对?”
曹琴默摇头:“臣妾认为,皇后娘娘此举有两个用意,一是将安答应作为靶子,安答应出身卑微,却能抢先得宠,自然是会有人不满到时皇后只需在暗中轻轻拨动一下,安答应的日子绝不会好过,皇后在其中反而能收获一批人心。二来,如果安答应在后宫真的到了举步维艰的时候,皇后在适当的施与援手,安答应至此都会听从皇后的。”
华妃不耐打断她:“你说了那么多,想告诉本宫什么?”
曹默琴耐心道:“娘娘,此时正是拉拢安答应的时候,您率先出手,不管安陵容得不得娘娘所用,能提前毁了皇后的棋总是好的。”
华妃眼神森然:“这件事就由你来办。”
养心殿内,烛火通明,皇上半靠在床榻上眼睛微闭,手指随意拨动着翡翠串珠,莹绿的翡翠光泽衬得他脸色讳莫如深。
安陵容被太监轻放在床上,皇帝未见其人先闻到一股清新飘逸素雅恬静的香气,他顺着香气将被子一揭,少女肌肤白皙娇嫩,触手如上好的羊脂玉,一双盈盈杏眼,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情谊,这样的眼神让皇帝心神一震,似回到了潜邸时与纯元皇后新婚夜的时光。
“皇上。”安陵容似羞带怯轻轻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