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病房里阳光正盛,虽是秋天,却一派融融。
昨晚的一切,浑浑噩噩的,好像是一场梦,可偏偏又那样真实。
她竟有些心绪不宁。
沈逾白到病房时,向晚依旧是呆愣愣的。
很是不安。
“向晚,这是丁姨专门给你做的早餐。你尝一点吧。”
沈逾白细心地把丁姨做好的嫩豆腐端了过来。
新鲜的嫩豆腐很是软滑,入口即化。
从前的向晚很爱吃。
但是现在的她,却怎么也吃不下去。
“沈逾白,昨晚的人是谁?为什么,他们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们?”
正在吃饭的沈逾白顿住了:“无关紧要的人,不记得了,也无所谓。”
沈逾白脸色淡淡,丝毫没有任何波动。
向晚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
“怎么了,不相信?”
沈逾白微微笑了一下。
向晚看着他的笑,声音讷讷:“沈逾白,你好久没有对我笑过了,现在的你,很不对劲。”
“你不是前一阵子还说要给我设计婚纱,带我买婚戒的吗?”
“为什么现在是这张脸?”
沈逾白不由得顿了一下。
过去的回忆如山风呼啸。
“向晚,等你毕业,咱们就结婚好吗?”
“我才不愿意呢,我要跳舞,要成为一个舞蹈家!”
“那你难道就不要我了吗?”
“不要,不要就不要!我爱的只有舞蹈……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向晚……”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如果你不逼迫我生孩子,那我就考虑嫁给你,但是有一条,你必须无条件支持我跳舞。”
“当然……”
“那你去买婚戒吧。我不要小克拉的,我要十克拉的,你能买得起吗?”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不过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医学生。
而现在,别说十克拉的婚戒,就是几百克拉的钻石,他也能眼睛不眨地买下来。
“沈逾白,你的婚戒准备好了没有!”
向晚轻轻抬起脚,在桌子底下去蹭他的腿。
她的动作带着撒娇,天真的脸上透着娇媚。
沈逾白听见向晚这么说,眸子里的星光暗淡了下去。
“还没。”
他声音低低的,微微嘶哑,语气更是幽微,带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向晚心里一阵烦躁:“沈逾白你就是敷衍我,你以为我嫁不出去?”
“信不信我现在出去能找到一群追求者?”
说着,她佯装生气,一仰头,准备离开这个病房。
可惜刚走两步,却被沈逾白拉住了:“去哪?”
“我要去找个把我放心上的男人。才不要你这种男人呢!”
向晚侧着身,很是骄傲。
沈逾白多日的不对劲和昨晚恍恍惚惚间的片影让始终惴惴不安。
此时的她更希冀着,能够抓到什么东西。
“不是想要婚戒吗?我带你去。”
沈逾白放下了碗。
他穿上了外套,又吩咐向晚换了一身利索的衣服,然后带着她去了一家私人订制的珠宝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