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妈满面怒容,看到我都没给笑脸,“小轩,玺子人呢,他在搞什么名堂。”我忙从沙发上扑腾起来,让玺妈别动怒,我这就去叫玉玺。
玉玺带着耳塞睡得正香,我关上门上前两步摇醒了他,“快起来,别睡了,出大事了!”玉玺瞪了我一眼,打了个哈欠,一看手表,“我的天啦大哥,这才十二点,等我睡到二点再说,天塌下来也别来叫我,我昨晚失眠只睡了一两个小时,现在困死了。”说完一扯被子,转身又睡去,我急得要死,又把他摇了起来,“你妈来了!”
“什么妈啊爸的,有我睡觉重要?”玉玺刚想发脾气,突然一愣,“你说谁来了?我妈?”我点了点头,玉玺一锤脑门,“完了,完了,快快快,你帮我挡挡,我先跑。”我真是无语了,“你往哪跑?从二楼跳下去?再说了,你自己妈能有那么可怕?你再不出去,等会你妈把事务所拆了我都信,赶紧的!”我赶忙催促。
玉玺这才答应,让我先出去,他穿衣服后再出来,门外,玺妈坐在沙发上不住地拍着桌子,气场十足,钟政哪见过这架势,一下子就缩到角落去了。“小轩,玺子他人呢?”玺妈问道,我忙说他马上就出来正在穿衣服,那几个等着算命的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就开始看起来。
磨蹭了好几分钟玉玺才出门,看到玺妈也不叫她,自顾自地坐到对面沙发上,脸侧向一边,这母子关系真是差劲。“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吗?”玺妈率先发话,玉玺头也不回,“这是我的事务所,我想咋滴就咋滴,你管得着吗?”玺妈冷哼一声,一拍桌子,指着钟政,“你们现在是搞起算命了吗?还有人看手相?我们当初是怎么约定着的?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现在你马上给我关了这烂事务所,跟我回去。”
玉玺也是一哼:“要你管?我们拓展一下业务不行?过段时间经济好了我还是会主营律师业务的。”玺妈一脸不屑,“开不下去了吧?你就那点能耐,你离了我们,你还能干成啥事?行了,赶紧给我关了这儿。”““不行!你走开!这里不欢迎你!”玉玺也是争锋相对,火药味十足,钟政偷偷摸到我旁边,小声问我:“这是玉玺妈妈?怎么玉玺态度这么差啊?这母子俩跟仇人似的。”我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反正玉玺很怕他爸妈也很恨他爸妈。
玺妈上前就去拽玉玺,想把玉玺拉走,玉玺一万个不愿意,两人一直在推搡,“你凭什么说我开不下去,拼什么这么瞧不起我,我当你儿子真是够了!我一点自由都没有,像个奴隶一样!”玉玺终于爆发了,玺妈也是一拍桌子,“你瞧瞧你现在过得什么日子,出来这么久,你身上还是那件出门时候穿的衣服,你问问你伙伴,你们现在是在创业还是在搞歪门邪道?”说着一指我,“小轩,你说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顿时就懵了,“我?”“对,你说说你们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你想一辈子跟着这样混下去?”玺妈字字扎心,我瞬间哑口无言,她说的确实是实话,一旁的钟政胆大,立马起身,“阿姨,我觉得吧。”“你给我闭嘴,你个算命的!”玺妈一句话就把钟政噎住了,张着嘴半晌没出声。
“你说我可以,你不许说我哥们!”玉玺也是回怼了一句,玺妈猛地一拍桌子,斩钉截铁:“现在,马上给我关门,跟我回家,不许废话。”气氛瞬间陷入了死寂。
我蹲在落地窗边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看着这娘俩死磕,楼下有车子喇叭声,滴滴响了好几下,我朝下面看了看,有人从车里面出来,看到我,向我挥了挥手,居然是孙先生。
不一会儿,孙先生和他的几位亲戚就上了二楼,一进门就说:“恩人们,中午好。”玺妈和玉玺还在僵持,我顾不得那么多,立马走到门口,“孙先生,你怎么来了?”孙先生完全没注意到气氛的尴尬,叫亲戚们拿出了两面锦旗,连声感谢:“我上次不是说等我们这忙完就登门拜访嘛,真是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才来,这两面锦旗是我们的一些心意,你们又不收钱,那这锦旗和花篮你们就一定要收下。”锦旗上写着:感谢救命之恩、大师在世,斩妖除魔。署名:孙先生一家和乡村全体村民。
玺妈指着那两面锦旗,“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为啥给他们送锦旗?”孙先生举着锦旗,声情并茂的说了一堆,他身后那几位亲戚都一个劲的嗯嗯嗯,“如果没有他们,我真不知道我家小宝会怎么样。”孙先生说到最后,四十多岁的汉子居然当着这么多人面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