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想法的可不仅仅是一家,只要是稍微敏感一点,都能从中察觉到危险。
……
在一处尚未完工的民居里,葛海生正和好友陈新建谈事。
葛海生今年三十有五,上有老下有小,正是最为劳累的年纪,之前一直在绵市打工,别看他只有大专文凭,但平日里也喜欢读一些书籍,尤其是史书。
所以在李子木设立保甲制度的时候,他也是第一个察觉到危险的。
从口袋拿出一盒烟,然后分给陈新建一支,独自点的起来。
“这一盒可是我最后的存货了,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就应该多存一点。”
“这话说晚了,要是能够预知未来,我就应该多存着粮食,哪用受这种鸟气?”
陈新建听到这话,狠狠地吐了口烟圈,对于如今的处境还是有些恼火。
“存粮食?说句不爱听的,你如果真那么做了,可能离死也不远了!”一声嗤笑,却是葛海生开口了。
“你是说赵家会动手?”
陈新建也不傻,如今的赵家俨然是土皇帝,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想要去投靠,但人家根本就不收外姓人,不得以之下,这才来到了这里。
如果在联想到如今的局势,此事还真有可能发生。
提到赵家,气氛也开始沉重起来,两个活了小半辈子的中年男子谁都没有再去接话。
这里没有蠢人,反而比一般人还要更通透一些,至少能看清楚形势。
从本质上来说,整个凤山镇就是一个波云诡谲的战场,原本只有赵家一个参与者,此时又多出来一个有想法的李子木。
那在其他地方呢?会不会还有这种人,即便他们的实力还很弱小,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也是一场灾难,如果站错队,那就是家破人亡。
就算是为了妻儿老小,也应该谨慎对待。
将手中的烟丢掉,葛海生下意识搓了搓手,眼神之中有些闪烁:“如果我们现在走,还能狠下心来,一旦房子建成了,人也住进去了,再想离开可就没有这个决心了!”
“时间长了,即便我们不想替别人卖命,也会在潜意识的作用下卷进去,他李子木修建民居,设立保甲制度,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这叫温水煮青蛙,制度制度,只有管理人的才叫制度。”
看着情绪略显激动的好友,陈新建开口想要说什么,但到最后却化成了一声轻叹。
现在不同以往了,能够选择的余地很少,如果有可能,谁愿意将身家性命交给旁人掌握。
实际上他也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只是有些不甘心,这种不甘心和野心无关,仅仅只是想为家人赢得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罢了。
在他们原本的规划里,投靠李子木只是权宜之计,为的是混个饱饭吃,等到赵家所播种的小麦收获了,再顺着大势投靠,这也是眼下最为保险的做法。
谁知道李子木竟然直接表露出了争霸的野心,而一个没有实力的野心家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
与此同时,李子木在设置完保甲制度之后,也返回了住所。
由于缺乏人力,再加之观感问题,住所的规模倒是不大,如果仅从外观来看,和普通的民居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