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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风烈,如刀刮皮肤隐隐作痛。云襄等人在公孙越的引路下到达公孙瓒大营之际,天色已然晌午。北方毒辣的炙阳侵占每一寸土地,烧灼感随刻从脚往上冒,马蹄来回焦躁不安。
“云公子,你们瞧,那便是我兄长公孙瓒的营地,兄长若是见了诸位定高兴不已。”公孙越遥指不远可见的大营,介绍道。
“有劳公孙将军引路···”云襄缓缓抬手作揖谢道。
公孙瓒是何人?云襄岂会不知晓此人底细呢?但毕竟眼下最大的敌人乃是冀州外的黄巾贼,以及冀州内乱的山贼群,云襄答应过村庄那死去的老人,不会再让百姓受苦了,他势必要履行这不为人知的成诺,所以与公孙瓒结盟不过是一时。
公孙越偷偷瞟了一眼云襄身后的张飞、关羽等人,心中暗暗自喜,这次能请到刚刚在幽州扬名的云襄等人来灭山贼,大哥自然会称赞我的,满嘴谢道:“云公子你这是哪里话,诸位不辞辛苦来助我兄弟剿山贼,实在感激不尽,我兄长见了各位必然欢喜不得。”
“瞧,那好像有人朝着别过来。”司马言忽指前方奔驰而来的马匹,说道。
“是我兄长,定是见我带诸位豪杰到来,亲自来迎接我等。”公孙越兵器上的功夫没有多少,嘴上功夫倒是懂得挺多,尽是挑好听的话说。
云襄深知公孙家兴衰之时,公孙瓒刚愎自用,又不懂用兵之道,与他为伍,灭亡是迟早的事情,之所以来助他,一是为周遭百姓安宁,二是为寻一人而来,他的心思全在这两件事上,任公孙越一路上好话说尽,他也一字未入耳谷。
“大哥!”
“越弟,哈哈,你可算回营啦。”
公孙越拉马迎了上去,与公孙瓒两马并行,相互问候道。
“越弟,出气啦,此番为为兄募得如此多名将士,实在当好好褒奖。”公孙瓒眼见云襄等人人数众多,大喜道。
“兄长此言差矣,小弟虽募得士兵,但却非这些壮士,”公孙越拉马绕圈,解释道:“这些壮士与我等出处相同,算的上同乡,来,兄长,容我为你一一介绍。”
“喔!”公孙瓒眉宇稍变,两撇胡须微微一震,改口道:“既然如此,你与我道来。”
“伯珪兄!”
“咦!”公孙瓒听言稍皱的眉宇顿时捆拧成团,一扫云襄等人,诧异的目光停留在刘备身上,缓缓驱策马匹靠近,难以置信道:“莫非···你是玄德?刘玄德?”
刘备立刻拍马上前,激动道:“真的是伯珪兄,小弟还奇怪,天下还会有谁敢称自己是北平公孙瓒的,没想到多年不见兄长已然是北平太守白马将军,如今竟在此与兄长重逢。实在是造化弄人啊!”
公孙瓒心情如阴转多云,再即万里晴空,眉宇舒展大悦道:“我也不曾想会在此遇到贤弟,怎么,贤弟也来到此地。”
“幽州黄巾贼覆灭,兄长可曾听言。”刘备两道清秀的长眉微微一蹙,问道。
“自然知道,奈何当时为兄被朝廷征召,没能助幽州一臂之力,实在有愧,不过我听说说是让一群涿县义士所灭,据说还生擒贼首张宝那厮。”公孙瓒眉头一跳,旋即失声道:“莫非!?正是贤弟所为?”
“哈哈哈,兄长这话就太看得起刘某人,备虽有心却无此本事,奈何本事太小,”刘备苦笑着脸,慢慢为公孙瓒解释道:“全仰仗我们公子,是他带领我们兄弟将来犯贼人给剿灭的,并于贼人军中擒得张宝。”
“公子!?”公孙瓒低眉不解道。
“便是晚辈,晚辈云襄,拜见中郎将公孙将军。”
忽地,公孙瓒身后传来一阵自报姓名的声音,语气中充满谦逊却藏匿着某种掩盖不了气势,公孙瓒猛然回头,只见云襄双手作揖,朝他款款拜道。
公孙瓒两眼猛地一缩,脖颈间地喉结不禁上下一动,唇齿间倒吸了一口热气,也难以平复内心地悸动。这···年纪轻轻的书生···竟然,竟然就是近来扬名北方的云襄,这副面貌不过弱冠年的他究竟有何能耐?怕是依靠玄德方得剿灭黄巾贼的,那传言不过是造谣而已。想到这里,公孙瓒眸子冒出点子,暗自打算起来,嘴边却客套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想不到近日扬名幽州的云襄,竟是如此年轻的书生,真是英雄出少年,叫人钦佩啊,公孙瓒能得云公子前来相助,只怕山贼性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