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一本正经,仲画辞未料他在意的竟是这些,忍不住“噗嗤”一笑。刘晗卿急道:“你还笑?信不信我今晚就要洞房,行使为夫的权利。”仲画辞连忙住口,轻言宽慰,好不容易安慰好了,也不知走了多远,到了哪里。
仲画辞懊恼道:“光顾着与你说话,竟没注意到了何处,只怕真如陆思弦所言,段伶官追击在后,若真让他追到,可如何是好?”
刘晗卿笑道:“无妨,段伶官要追,让他追好了,我自有办法对付他。”说罢,凑在仲画辞耳边,将心中计划与她说了。仲画辞听罢,将信将疑,神色讶然道:“这般,真的可行么?”刘晗卿拍着胸脯道:“娘子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仲画辞心情极佳,忍不住道:“夫君既然这样说,自然可行,我也想看看,一代高手若是......”说到此处,忍不住轻掩朱唇,双眸笑如桃花。
刘晗卿看得痴了,忍不住道:“辞儿真好看。”仲画辞秀靥一红,嘟嘴道:“真像个傻子一般。”刘晗卿打蛇随棍上,立马撒娇道:“对对对,我就是个傻子。”
二人这般打闹,走得自然不快,眼见着前面天地开阔,四周湖泊如天界碎落玉盘,坠入凡间,散得七零八落。刘晗卿看着眼前景色,轻轻伸了个懒腰道:“便是这里了。”
仲画辞望着眼前一片大泽,草色青青,与天接壤,皱眉道:“夫君,前面是沼泽,没路了,可怎生是好?”刘晗卿道:“莫急。”拉着仲画辞下马步行。
二人牵马绕开眼前沼泽,走到水草过膝之处,刘晗卿道:“此处名为秋兰泽,乃是取屈原‘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而得名。曾是云梦泽的一块,受物换星移,山泽变幻,如今被汉水分隔,成了此处一片。但因暗流滋生,淤泥积累,人畜一旦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只得丧命,所以此处少有人来。我曾游历至此,别看这一眼望去,景色醉人,这脚下却不知藏了多少凶险。”
仲画辞听他一说,忍不住挨他近了些。刘晗卿笑道:“不怕不怕,此处虽危险,却也并非全是死地。我昔日游历此处,当地渔民与我详谈过此间情景,若是遇到那水草丰茂的洼地,切莫去踩,但若是如眼前脚下这一块,看似柔软,实则周围衰草堆积,反而没事。”
仲画辞依言而行,果然见那块洼地虽是湿润,一脚踩上去,并不会往下陷,心中开心不已。忽而微风拂面,满泽芳草,刹那间绿波荡漾,馨香阵阵,沁人心脾。二人牵马相依,只觉此情此景,美不胜收,又见心上人就在身旁,一时间恨不得将所有烦恼抛之脑后。
正沉浸其中,果然闻得远处一声长啸,其音遒劲清越,忽远忽近。一人宽衣博带,水袖挥舞,由远处树梢飞奔而来。
仲画辞见是段伶官,想起他武功高强,心中依旧忍不住担忧。刘晗卿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捏道:“你在此等我,莫怕。”飞身上前,拦住段伶官道:“段伶官,一别数日,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