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琢磨着旁的事情,先出去了一趟,晚上回自己院子时,却见往日里诺诺的只知道低头端茶送水的清醇一副奇怪打扮,靠在门框一脸春伤秋悲模样,脸上还涂了粉,唇脂粉嫩。
看见凌越时,清醇先是羞涩的垂头,露出一截白净的脖子,又在含羞带怯中扭捏的迈着做作的小姐仪态走了过来,她夹着嗓子小声说道:“爷,您回来了。”
凌越眼神晦暗,有些被这番操作气笑了。
他舌头顶了顶两腮的软肉,忍着怒气道:“我给你一息时间,赶紧去换回来。”
清醇像是被惊着的小鹿,眼神慌乱:“爷,您不喜欢这样吗?”
凌越知道清醇以往也算知事,况且没有国公夫人的允许,谁敢在这府内放肆?他想到秦昭平日里对身边的丫鬟无比宽容,到底也没有发作,只是黑着脸自己进了屋。
清醇被关在了外面,脸色一白。
到第二日全府都听说了此事,清醇虽恢复了往日的打扮,重新小心翼翼起来,可无尽的指点与嘲笑还是让她受尽屈辱,没过几天就自请出府了。
杨氏也知道这事是她做的不厚道,到底没为难清醇,给了厚礼,将人请出府去了。
凌越是过了两日才听到这消息,他心中还有些憋屈,但也知道不能将这事怪在清醇头上,她到底只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丫鬟,能懂什么道理?还不是主家安排她照做罢了。
只不过这事让他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清醇离府也好,免得他每次看到清醇都容易想到这事情,于是凌越只私下派人去送了些东西,好歹让她能在府外立世。
经过了这茬,杨氏好歹不在通房上面下功夫了,只是出府的次数越来越多,但回来时脸色都不是太好看。
凌祥每次禀报,凌越虽心疼母亲,但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
荣国公凌笃被二皇子关押的消息传入上京的时候,凌越还在跟杨氏斗智斗勇,秦昭偶尔与他们两人碰头时听到凌越的抱怨,倒把国公府的鸡飞狗跳当成了乐子。
谢封仍旧每日忙碌,但年纪毕竟到了,为他说亲的人只差把谢府的门槛踏平,与荣国公府门可罗雀形成了鲜明对比。
对此谢封却也有些头大。
在上京如同谢封如此有为的少年郎不多,更多的是像凌越一样整日闲逛没个正经差事的纨绔子弟。况且谢封父亲官至御史大夫,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的婚事更是成了世族之间的香饽饽。
谢封每次回府碰上那些夫人,都被对方的热情惹得无比头大。
对此太尉夫人虽急着给谢封寻门合适的亲事,但这些夫人却始终不得她意,以至于谢封婚事仍旧没有着落。
秦昭听完乐子琢磨着回去问问祖父对兄长的婚事如何安排,兄长和谢封差不多年岁,也该成婚了。
荣国公的私信先一步到京城,上面只有潦草的几句话,却大致交待了黄落城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