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天与李茂洲的接触,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性情汉子,这才放心把这事说出来。白柳风是逃犯,只要重新置办了户籍,便洗白了身份,不用担心朝廷的追捕。
李茂洲精明无比,心知肚明,看向白柳风,也不问什么,笑着道:“小事,明早去找陈师爷,由他带着你到户部司走一趟。”
白柳风立即拜谢。
李茂洲又讲了些带兵心得,行军打仗的事例,三人谈得投机,聊了近两个时辰,到了深夜,才送周宏与白柳风回到驿站。
休息了三日,等白柳风的伤完全好了,才离开豪安郡。李茂洲派了二十个精锐骑兵,一直护送到出了豪州地界,才返回。
“现在已到金州,离金州大营只有二百多里。快马加鞭,一个多时辰便到。”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欢喜,总算快到了。
万斗门的议事大堂中,堂中众人神色黯然,憋着怒火。
“天赐武学道术双修,又有蝉翼灰芒甲、裂虹剑,可以说是万人难敌。李茂洲那就算有高人,天赐也不至于连个逃命的机会都没有。”窦荣身旁的一个年轻人道。
这个年轻人身材修长,面色俊朗,身穿鹅黄色金丝云纹锦衣,腰缠暗红镶白玉腰带,显得贵气逼人。竟然是窦荣的大儿子:周天刚。
“从今以后,李茂洲便是我窦家的死敌,必杀!”门主窦千问气得狠狠咬起牙,像头发怒的猛虎,“但这件事已经闹大,不仅皇帝,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不能明目张胆行事,最近必须安分。”
“皇帝收到李茂洲的奏折,还当着群臣的面夸赞了他,说他不畏强权刚正不阿,是百官的表率,明摆着在看我们窦家的笑话。”周天刚的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不满,看向窦千问,“只要王爷当上了太子,登基大宝,杀李茂洲不费吹灰之力。王爷一收到天赐的死讯,便派人暗中调查。那一日追杀天赐的人中,确实有周宏。”
周天刚口中的“王爷”,自然是指大皇子宝庆王。
“这个小贱种,三番两次与我们作对,一切都因他而起,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能赎罪!”窦荣怒气冲冲。
“金州大营地处南蛮之地,在双龙岭脚下,山中遍布毒虫毒瘴,是片不毛之地。双龙岭一带,是往生教的地盘,往生教经常袭杀在山中巡视的军差,年年不休。大营紧靠着南海,连通着诸多海外岛国,海匪肆意横行,被敌国资助,专门袭杀我大赫的官船。何况军中本是虎狼之地,吃人不吐骨头,就凭他一个文弱书生,无门无势,拎着剑便想去建功立业,倒不如说是去送死。”周天刚冷笑一声。
“不能小瞧了他。”窦千问摆摆手,“从勋上人开始,直到现在,出了这么多事,件件都牵扯到他,他却平安无事,世上没有这么凑巧的,他定然有什么手段。”
这么一说,大堂中众人顿时哑口无言,一个个蹙起眉。
“到了军中,不便活捉,只能杀了,真是便宜了这个小崽子。”窦千问皱起眉。
“或许还能活捉,这事交给我。”窦荣阴恻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