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骂骂咧咧,却拿陆玉娇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凡愿意花重金娶陆玉娇的,都是为了她那副好皮囊。
陆玉娇皮肤细腻娇嫩,随便一点磕碰都要很久才能恢复。
所以马英再气,也不敢对陆玉娇动手。
她憋得胸闷气短,以为忍到陆玉娇嫁人就好。
谁知陆玉娇嫁了三回人,死了三个丈夫。
十里八乡只道这事邪门。
也就山沟沟里的鳏夫老水不在意。
他一把老骨头还顶着色字头上那把刀,能娶陆玉娇,叫他掏空家底儿都行。
……
马英拧着眉头把饭烧好,没好气地叫自家两个男人。
“吃饭了。”
桌上摆着三个红薯,三个粗粮馒头,一碟腌咸菜,一锅稀米粥。
“我去叫玉娇姐吃饭。”陆招虎想也不想。
“叫什么叫?她能耐大着呢,一顿不吃饿不死!不许叫她!”马英像一点就着的炮仗。
而陆玉娇就是那个火星子。
陆招虎无奈回来,抓起一个咯嗓子的硬馒头狠狠咬着。
马英跟丈夫陆元也坐下来,一边吧唧嘴吃东西,一边商量着。
“明天老水就来接人。”
“不、不让她再在家里过个年啊?”
“有她在,过年那不得鸡飞狗跳?”
马英翻了个白眼,“待会儿你从外面把她那屋锁好,免得这死丫头又乱跑。”
之前陆玉娇就整过逃婚的幺蛾子,后面费很大劲才把她抓回来。
马英记着以前的教训,盯陆玉娇盯得很紧。
但她没发现,自己儿子陆招虎埋着头,那双小眼睛正在滴溜溜地转。
……
吃过饭。
马英到灶屋里洗碗。
忽然,传来陆玉娇痛苦的呼喊声——
“肚子疼。”
“好疼啊。”
“……疼死我算了。”
陆招虎喊道:“妈,你快去看看玉娇姐,她快不行了。”
马英急匆匆走出来,手里的丝瓜瓤都忘了放下。
“那死丫头又在搞什么名堂?刚刚还活蹦乱跳的。”
院子里,陆元正踮起脚跟,从一扇破洞的纸窗边,查看屋里陆玉娇的情况。
等马英过来,陆元皱着眉。
“好像真病了。”
“不可能。”马英不信邪地踮起脚尖,往里一看,她慌了神。
陆玉娇捂着肚子蜷缩在单薄的木板上。
往日那张白莹莹的小脸通红,汗珠一颗颗从鼻尖和额头沁出来。
陆玉娇疼得哼哼,样子格外惹人怜。
夫妻俩压低声音。
“明天早上老水就来接人了。”
“病着的他肯定不要。”
“怎偏就在这节骨眼上?我就说这死丫头惯会磨人!”
马英拧紧声音,“她要死也得去了老水家再死!孩他爹,你快去找老金。”
老金是生产大队的赤脚医生,只是住得有些远。
陆元系紧腰带出了门。
陆招虎不知从哪咂摸出一个馒头,半碗稀粥。
“娘,说不准是饿的,我进去给玉娇姐送点吃的。”
马英睨他一眼,没阻止。
还是让陆玉娇吃上了东西,马英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