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杰皱着眉,看着余舟翻身上马趾高气扬得走了。
纪韫璋和魏迟两人,悄然消失于房顶。
是夜,那座民宅里,静谧得像是没有人一样。
只有最中间的一个大院子,还灯火通明着。
院墙边种着高大的树,不仅隔绝了夜晚的灯光。
也隔绝了院子里的丝竹之声和女子的欢声笑语。
一道黑色的人影,极快得越过。
白日里那个静谧的小院儿,没有人看守,若非白日来过,只会以为是个废弃的小院落。
纪韫璋在房顶揭下几块瓦片,几个屋子里全是白日那那样的大箱子。
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纪韫璋迅速将瓦片盖好,一跃跃到了临近的一棵树上,完美得隐入了黑暗之中。
还是白日里的那个年轻管事。
他的身后还跟着个小厮,小厮的手里抱着大约七八个小匣子。
袁丁的手里现在没有提着他那个宝贝鸟笼。
他从腰间摸出钥匙,打开其中一间屋子。
只见他解开封条,又打开两把锁。
箱子揭开的那一刹那,纪韫璋的眉头紧紧得皱起。
那里面居然是满满一箱子的金块!
小厮守在门口,袁丁将那七八个小匣子一一全部装满。
才把小厮唤进去搬匣子。
袁丁重新用封条将箱子封上,锁好门还检查了好几番,才和小厮两人抱着小匣子离去。
纪韫璋没有动。
这里绝不是简单的暗窑,还存放了这么的金条。
今日那老头儿是怎么说的?
这里是当官的窑子,官场的声色犬马。
若是有人权色交易,或者收受贿赂,暗中勾结,陛下的肃清只会艰难无比。
纪韫璋再次落在房顶上,一共五间房,其中有三间是满的,一间屋起码有两百口箱子。
若这都是某一个官员的贪污,这比庆王的数额还要大!
两座宅子合二为一。
从外看,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别有洞天。
层层的院落,将最中心的地方,围挡得严严实实。
若不是天黑后的灯火,白日进来,难以发现这个院落的不同之处。
纪韫璋将面上的黑色面巾带好,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
越近,那院子里的丝竹之声,越清晰,欢笑声和调笑声也越清晰。
他落在屋脊处,迅速矮身藏身进转角的檐下。
纪韫璋揭开一条瓦缝,软榻上一个女子被绑了四肢,一中年男子正驰骋。
“相爷从何处搜罗了那么多处子,老夫都想住在这地方了。”
纪韫璋忍着怒气将瓦片盖了回去。
一扭着腰的徐老板娘,摔着帕子,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两男子一人扛着一个奋力挣扎的女子。
“得贵人看中,是你们的福气!”
“到了这燕京城来,这里妈妈我这里才是富贵窝。”
“能不能飞上枝头,且看你们俩今天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