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和严世蕃父子两人的谋划,刘清源不知道。
自从上次几人聚了一次之后,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他再次找上苏祐和刘天和时,总是推脱不在家。
几次三番之后。
刘清源就明白,上次喝酒到最后,自己的一句话还是说的猛浪了。
都不是傻子,谁愿意给人当刀使。
虽然死一个皇子,对许多人来说,也是很简单,但绝对不会轻易被人利用。
但依旧是兵部左侍郎的他,手中还抓着不少人的把柄,也不虞被人立刻放弃。
“汝澄兄,许久不见了。”
刘清源站在原地,只觉得叫住他的人声音十分耳熟。
转身看去,正见一处酒楼上,一人正在向他招手。
“原来是汝城兄。”
兵科曾忭和他的相识,除了字差不多相同之外,还因为一起平过宁王叛乱。
“怎么今日只有你一人?”
上楼之后,才发现曾忭点了一桌子酒菜,却只有一人在用。
“马津和孙天佑今日回京,算时间他们两人也快到了。”
曾忭笑着说道。
两人刘清源认识,都是当时一起平靖宁王叛乱的功臣,只是世事无常,刘清源升为了监察御史,历任大理寺丞。
而两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只给了一点奖赏,连官职都没有动过。
“诶!来了。”
正说话间,马津和孙天佑联袂而来,只是一进门,就看到了刘清源。
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减小了下来。
“下官拜见刘侍郎。”
不情不愿地行礼之后,曾忭突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
就不应该招呼刘清源的。
尽管他是好心,想着都是一起共事的同僚,往后可以互相帮衬一二,谁知见面就是水火不容。
“曾大人,我兄弟两人,还有要事,就不多久留了,还请见谅。”
站在门口,也只打了个招呼,两人头也不回去地走了,显得很是失礼。
“刘侍郎这个,你看······”
刘清源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暗骂两人浑蛋。
不就是没有升职吗?
和他有什么关系。
“没事,既然酒菜上了桌,也不能浪费了,你我也许久都未曾叙旧,往后也可以多走动一二。”
曾忭心中一喜,这不正是他所求的吗?
来得晚了一点也无所谓,不还是来了。
“大人爽快。”
“哈哈!家中可有难处?”
“不曾有。”
“这个可以有。”
“大人说有,那就必须要有,我有一个······”
却说马津和孙天佑两人离开了酒楼之后。
脸上就没了笑意。
行过几条街,街道上人流稀少。
马津忍不住道:“京城官场真是一个大染缸,曾忭原来还不是这样的,没想到如今再见已经没了当年刚正不阿的影子了。”
“分别时间太久,你或许记错了也不一定,莫要多言,咱们今日是应了沈炼沈兄的邀请的。”
孙天佑目光一闪,不想在谈论这个问题。
人都是会变的。
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官途,没有谁对谁错的说法。
“刘清源那个笑面虎······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
马津刚说了半句话,就被孙天佑的目光给逼了回去。
“小心祸从口出,你我许久不来京城,这些都是必须要谨慎的。”
“听孙兄的。”
两人来到沈炼的住处时。
只见一座三进三出的大院子里,不时传出热闹的喧哗声。
京师寸金寸土,能够有这样的一座大院子,出来有官身之外,还得有银子。
“传言果真不虚,沈兄是发财了。”
“香皂啊!多少人想要买卖,都没有门路。”
两人低声感叹了一句,才上前敲门。
很快就有门房走出。
“两位可是来找沈大人的?可有拜帖?”
沈炼自从得了一个专营香皂的营生,上门的人就很多了。
见怪不怪之下,门子已经很熟练怎么应对。
“有的。”
马津拿出了拜帖,门子也大概的看了一眼,确实是自家大人的笔迹,才放人进去。
再次见到沈炼的时候,就见到沈炼伸开两腿坐在地上,仰天大笑着自得其乐。
椅子都被挪到了一旁。
中间一个铜制的火锅盆,底下燃着炭火,上面还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
“马兄,孙兄,都来了,快坐,快坐。”
一抬头,就见到门口两位熟悉的好友。
立刻招呼着坐下。
好在家中有钱,铺了地毯。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沈速沈兄,字宗安,号梅冈,浙江承宣布政使司绍兴府会稽县(今浙江省绍兴市柯桥区)人,今年来进京赶考的,最近住在我这里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