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阿虎应下江慵的差事后,便被暂时收押在刑狱司中。
江慵捏着那只草编狸奴,开口问乐无暇,“收缴来的冬麻草还剩多少?”
“还有许多,都在库房中堆放着,原是想明日一同焚净的。”
“先留下,本宫另有他用。”
“另外,去城中寻一位手艺好的木雕师傅,秘密送入王庭中。”
乐无暇躬身应下,当日下午,便将整整十车冬麻草以及木雕师傅送进了王庭之中。
“小的姓章,是城西头木雕作坊的掌柜。”
在听说江慵想制一座木雕像后,章师傅立马拍着胸脯打包票。
“君后放心,小的别无所长,唯独这木雕像做的出神入化,届时再漆上油彩,保准儿跟真人没什么两样。”
江慵笑道:“不知这一丈高的木雕像,章师傅可有把握?”
章师傅点头,“这不同庙中神像差不多?自然也不在话下!”
“那倘若要空心的呢?”
“这……”章师傅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做这行许久,从未听过有人要这般大的空心木雕。
“能做是能做,只是这木料,怕是要不好找了。”
“本宫已经差人去准备了几块木料,章师傅去瞧瞧吧。”
章师傅挠挠头,便跟着宫人往别苑走去。
待瞧见那几块木料时,登时惊得下巴都要落脚面上了,“这这这……竟这等上好的紫檀木……”
雕成空心木雕,当真是暴殄天物!
当然,这番牢骚也只不过是腹诽罢了。
“章师傅只管下手去做,制成后本宫必定重重有赏。”
江慵的声音遥遥传来。
章师傅点头,显然心中已有了成算,“这木雕不知可要雕成何种模样,还请君后给小的简单描述描述,小的也好去准备个图纸。”
“就照着君上的模样来吧。”
章师傅脚下一个踉跄。
自他入王庭后,从未敢直视过封寰的脸,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请求道:“还请君后备一幅君上的画像,供小的回去临摹。”
江慵不禁失笑,“好。”
章师傅拿着画像走后,封寰搂着江慵斜倚在殿中的软榻上,头埋在她颈窝处。
一开口,温热的气息扑在人玉白色的肌肤上,引起阵阵战栗。
“夫人又在打什么算盘?”
江慵不甘示弱,对准封寰的颈侧便是一口,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自然是要给摩诃送礼了。”
“嘶——”
掐起人精致的下巴,封寰眸子微眯,“牙尖嘴利,夫人何时学会咬人了?”
江慵眨眨眼,那神情,好似被搓圆捏扁的白玉环,十分餍足。
“这份大礼,定能叫郗淳吃瘪。”
“只是就要委屈一番君上了……”
柳湛去而复返,一入殿,就瞧见如胶似漆腻在一处的两人。
默默将视线移开后,他轻咳一声,“君上,云都中又发现冬麻草了。”
“有几个百姓烧完草后中了毒,已经被送入医馆救治了。”
“冬麻草是从何而来?”
柳湛抿唇,“是在城外的荒山上拾来的,不知何人将许多冬麻草倾倒在荒山脚下,有百姓路过,便争先恐后地捡了回来当柴烧。”
江慵眸中染上几分忧虑。
冬麻草屡禁不止,归根结底还是便宜且好燃。
郗淳就是拿捏了那些穷苦人家的心思,知道这种好东西即便被扔在荒郊野岭也定然会被人拾取。
这才导致冬麻草在云都中屡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