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是要屈打成招?”
“你!”凌永昌被噎了一下,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白氏赶紧给凌永昌抚胸顺气,面露无奈之色,“老爷别气坏了身体,芸儿自从三年前遭逢变故,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都怪我这个做母亲的平时管教不严,才让她身边的下人钻了空子。”
“是啊,爹爹,二妹妹想必是受下人蒙蔽挑唆这才犯了错。”
这白氏母女表面上是在替她求情,实际上三言两语就给她定了罪。
“来人,把她身边伺候的人全给我押过来!”
不一会儿,奶娘也被押上来,她是墨竹的娘,也是凌芸的母亲刘氏陪嫁而来的家奴,她一见自己儿子被打得浑身血迹斑斑,心疼得涕泪横流。
“你们还想动我身边的人?我没做过的事,就算往我头上泼脏水我也不认!”凌芸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按在地上,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着。
凌永昌被气得不行,他踱了几步,抄起案几上的皮鞭,啪啪甩了几鞭子,鞭子落在凌芸身边的地上,差一点就抽到她。
“这鞭子是你平时惩治下人用的,今个儿我也惩戒惩戒你,让你也尝尝这滋味,看你还嘴硬不!”
“不可啊,老爷。芸儿现在的身子打不得。”白氏抓住凌永昌的手臂,“当务之急是尽快把芸儿给嫁出去,若是有了皮肉之伤可就坏了大事!”
“嫁人?就她那破烂名声谁愿意娶?如今又自甘堕落和下人白日宣淫,把凌府的脸面都丢尽了!我看今日不如打死她来得干净!”
凌芸忽然笑了起来,“好啊,那就打死我,我正好陪娘亲去,反正这个家也容不下我,免得我在这里碍眼!”
“听听,真是死不悔改,刘氏真是教养了一个好女儿!”
刘氏是凌芸的生母,活着的时候没受过宠爱,死了以后还要被指责。
凌芸心中憋闷,头痛欲裂,泪水如决堤一般涌出。
无论是前世又或是在这里,她始终是被人厌弃的存在。
“老爷消消气。”
白氏递上一杯茶水,安慰道:“芸儿名声不好,找不到门当户对的,若是把条件放宽些,兴许能多些选择。听说陈大人的妻子去世了,正缺个续弦,不如找媒婆从中说和,兴许能成。”
“礼部员外郎陈青?他官职低些,年纪和我差不多,恐怕不妥。”
“那又如何,官职低才会顾及老爷的身份高看芸儿,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我看正是良配呢。这几日我就把芸儿的嫁妆准备好,正好也清点一下刘氏留下来的嫁妆。”
“好,都听你的。”
凌永昌走后,白氏让婆子们把凌芸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嫁妆钥匙。
“说,嫁妆的钥匙在哪?你怂恿自己儿子跟二小姐白日宣淫,其心可诛,你也不配掌管刘氏留下来的嫁妆了。”
婆子在白氏的示意下,就要出手打人。
“谁敢动我的人,就是找死!我的鞭子可不长眼!”
凌芸挣脱钳制,拿起地上的鞭子一通乱抽,这才把白氏母女和婆子们全赶了出去。
待人走后,奶娘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姑娘,我这就让墨竹给你外祖母那边送个信,只要刘家派人过来撑腰,就绝对不会委屈姑娘下嫁。”
奶娘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凌芸,因为过不了多久凌府就会出事,她不想再扯上刘家。
“先让墨竹养好伤,给刘家报信不急于一时。”
如今,凌永昌,白氏,凌婉婉都在惦记她死去的娘亲留下嫁妆。
这一家子,为了这笔嫁妆真是什么招数都用上了!
先是毁她名声,送她毒药膏,直接索要嫁妆不成,又污蔑她与墨竹有染,还想把她嫁给一个老头,以此掌控她的嫁妆。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把她当家人看待?
她又为何要拯救凌府,与男主作对?
若此时与男主合作,就能换来安逸余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