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似是有中毒之相。”
果然,莫枞这个混犊子就不会正大光明地做事。
对面十几人见被戳穿也便都羞耻地低了头,为了自己性命而背叛主人,他们很是自愧。
莫枞却是疑惑,共事几年,却不知阿寻还会医术。
“莫枞手段依旧如此阴毒,腌臜小人!”梁幂云气道。
莫枞也不理会她的谩骂,只是笑。
“这也是属下的独一高明手段,女君不是领略过了吗?儋州勾结贼人、梁城侮辱郡主、凉州告知刘鼎,这一件件女君不是早已料到?”
看着他如此不要脸的自吹自捧,梁幂云只想让他生不如死。
“可知什么毒?”梁幂云按压心中怒意问阿寻。
阿寻想了想,又故意向着莫枞高声道:“似是某种牵制体内阳气的毒,会让他们阳气渐渐衰弱,内力也会随之渐渐消失,不过几月便会弱阳而亡。”
看着莫枞渐渐敛了笑意的脸,阿寻确认便是此毒。
“主人,是驱阳毒。”
怪不得十余人还不如阿寻一人之力。
“可有得解?”
阿寻点了点头。
那便好,梁幂云抬眸望向那边,“阿寻可解此毒,不想死的还不过来?”
“不要听她乱说,阿寻哪会医术?”莫枞突急,“在门内这几年阿寻可有在你们面前展示过医术?定是哄骗你们的,解药在我这里,若是不想死就给我杀了她们。”
十余人蠢蠢欲动还是没动成,梁幂云见着他们犹豫却是心头一滞。
没想到这门规定得让他们如此顽固。
“阿寻是我几年前在游历途中所救,是医士世家的子女,岂会不知医术?”梁幂云喊道:“若是不知医术岂会知晓你们所中何毒?”
恰时莫枞一声尖叫,还是脸着地趴着,秦玉制着他。
早在阿寻诊断出他们所中之毒时秦玉便已悄悄转到他身后,借着他与梁幂云叫喊之时欲一举拿下,没成想如此容易。
“信主人!”秦玉对着周围十余个蠢蠢欲动之人喊道,“主人何时骗过你们?”
没人敢再动,梁幂云看着这情形甚好,还是没交代错人。
梁幂云上前示意将莫枞立起来,看着他这疤痕交错的脸甚是厌恶,嫌弃地偏了个头,对秦玉道:“把这蠢人的脸蒙起来,带到驻点去,关进最里一层。”
“是。”
“门内人中了毒的弟子你安排一下,一次三人,去客栈那边找我们解毒。”
“……是。”
秦玉将莫枞叫喊的嘴先塞住,五花大绑地将他捆了起来才将他的脸蒙了起来,往隐蔽之处走去。
没想到来这第一日便将莫枞逮住,梁幂云心情好了些,又看向阿寻道:“此毒如何解?”
阿寻脑中过了遍许久未记起的药方,半刻后才回道:“主人,阿寻有法子,主人先回去等着,阿寻去抓药。”
梁幂云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也让她随意,自己走出巷子往客栈走去。
“听说了吗?老军师好似疾入肺腑,营中医师已是无力回天,石守将在这边关口贴了告示寻医。”
梁幂云一顿,往言语之人的摊位过去,点了壶茶听着后边人言语。
“寻医?老军师肯吗?”
“自然是瞒着。”
“不过若是有能医可寻应该早去了,关内这些医士怕也是束手无策。”
“唉,老军师老矣,如何能再继续庇佑西塞这边?”
“不是老了不行,是疾入肺腑。”言语之人拿着筷子轻敲了敲茶杯沿字字说明,“在这边待久了咳症愈加严重,已是咳出血,今日又咳晕过去了。”
“如此严重?真就束手无策?”
“能如何有策?西塞这边气候本就不妙,加之老军师还是老暮之人,更加难以医治。”
“唉,该如何好?若是连他都走了,咱们少将军可就连最后一位长者都没了,又有谁能撑得起少将军不在的西塞不被外人惦记?”
声音似乎低了点,两人依旧在言语着。
“谁说不是呢,凉国虽说没有动静,汗国可不一样。若是再来一次,这里的消息定是瞒不过天都那位了,少将军就该被问罪了。”
梁幂云听得愣了神。
“姑娘?”店家看她愣神很是奇怪,就坐在那又不喝茶更是奇怪,敲了敲她的桌面问道:“可是这茶不合你胃口?”
梁幂云慌忙摇了摇头,面纱下的嘴唇一启又问道:“店家,西塞这边可是出了什么事?”
店家一愣,“姑娘不是西塞这边人?”
后头两人也看了过来,样子很是慌张。
“姑娘可是听到我们所言?”
梁幂云看着他们慌张的样子点头。
店家顿感不妙,将摊位一毕,恭敬一请梁幂云往屋里一叙。
想着也遭不了不测,梁幂云起身进屋,后头俩人也跟了上去。
屋内烛火昏暗,几人心随着烛火摇曳也愈加不稳。
门一关,三人齐齐行礼,将梁幂云吓得一愣。
“几位这是作甚?”
“姑娘可否别将刚刚所听之事说与他人?此事事关重大,是我们嘴贱在此提起,望姑娘莫通出西塞外。”言语之人又鞠了一躬,另外两人也连连应声。
若是消息被上头那位知晓连累了少将军,头都没几个可砍的。
梁幂云看着这番情形心中已有思虑,扶起几人便道:“几位放心,小女子不是嘴碎之人,定不会多言。”
几人还是愁眉不展。
“几位大可放心。”为了安他们的心只能如此,“小女子与南宫少将军是挚友,此次来此亦是为了解决少将军所托之事。”
“真的?”几人眼中有光,“姑娘可否告知少将军现下如何?”
看来他在这里的威望很高,梁幂云轻笑一声,“无恙。”
几人笑意上脸,不久又敛了笑意,“那少将军所托何事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