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林霄和胡道七两人依旧被绑在木架上,浑身铁索加身,两人都早已昏厥而去,身上的衣物也因鞭打而撕裂成了布条状。
血迹顺着木架流下,蔓延到了整个高台,此刻一分不清那些血迹是林霄哪一些是胡道七的了。
金泰康早已不能稳心定神,在台下来回的踱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始终盯着他们两个半死不活的人。
这些时日来,除了那些要命的刑罚外,他能用的手段都用了,愣是没有从他们两人口中撬出仙典的口诀。
眼下,翟弘并不在,而这些日子以来,他也只是偶尔来看一眼,问一问进度如何,然后拂袖而去就留金泰康一人在此伤脑筋。
金泰康自然知道翟弘的想法,他与翟家和亲,无非想依靠这华剑阁的大树,除了自己女儿外,仙典才是维系两家关系的重要纽带。
翟弘虽然以后会娶了自己女儿,以后自己还得喊他一声女婿,但是其中的分量还得掂量掂量。
“来人,给我泼醒他们!”金泰康大手一挥不耐烦地招呼了一声。
却见一下人从后面快速走来,附耳说道:“堡主,夫人送饭来了。”
金泰康听言后,眉头一挑,冷哼了一声,转首看去,那出口处正好站着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一身青衣袭身,藕臂上挎着竹篮,脸上鼻青脸肿,却还是好好打扮了一番。
“让她过来吧。”金泰康说了一句,也再懒得看她一眼,又招呼手下取水来,将木架上的两人泼醒。
“金老贼,你有本事今天就弄死我们兄弟二人,这辈子你们也别想知道仙典的下落!”
胡道七被泼醒后嘴里立马骂骂咧咧不停,虽是如此,但是气虚无力,说的话更像是喃喃自语罢了。
“胡大哥,你犯不着和他们斗气。”林霄低着头向一旁的胡道七撇脸轻声说道。
两人被鞭打了数日,血也几近流干,饶是说话,也是勉勉强强。
金泰康正要怒斥一番,春荷倒是反应了过来,急忙上前一步来到金泰康跟前,举着手里的竹篮道:“相公,先吃饭吧,过会儿可得凉了。”
被打断说话的金泰康看了一眼春荷,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眼见着春荷蹲了下来,将竹篮里的大鱼大肉取了出来,却没想着春荷在最底下还留着两份饭菜,只见她手托着两碗饭便向高台上的林霄和胡道七走去。
“你做什么!?”金泰康大喝一声,朝着春荷呵斥道。
春荷吓得浑身一激灵,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巴掌就已经甩在她的脸上,而她整个人就好像草人一般跌飞出去,狠狠地摔在了角落里,嘴里又溢出了血。
而那两份饭也随之摔在了地上,和上了淤泥和血迹。
金泰康此刻就像是被拔了毛的野兽,双眼瞪着那角落里缩成一团的春荷怒道:“贱人,你做什么!?我让你给他们拿饭了吗?”
春荷怯懦地抬眼看向了金泰康说道:“夫君前几日不是也让我给他们取饭了吗?”
“那是我说的!我说让你给他们拿才能拿,我没说拿,你就不能拿!”金泰康气得龇牙咧嘴,快步上前一把掐住了春荷的脖子,一字一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林霄那小子余情未了,你别以为我娶你为妾,你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我想让你活你就得活,想让你死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