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察觉出来聂十安的反常,张开嘴半天,挽留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之后静静看着他又上车。
车子驶远,随之远去的是少年的愁思。
尽管一直知道钟家富可敌国,早有心理准备,可今日一看,比想象中更胜一筹。
那栋宅邸,任意挑出来一砖一瓦,都足以供他母子二人生存一年。
举国上下,怕是只有那个男人的财力能比得过钟家吧?
但是……
那个人做错的事,绝对不能被原谅!
他母子二人,绝不会与他和解!
虽然那男人眼巴巴等着自己,但他是有志气的。
就算过去能衣食无忧十辈子又如何?
聂十安闭上眼睛,整理着混乱的思绪。
千万缕情绪翻涌而来,过去的记忆在脑海里一幕幕重演。
不靠那个男人,他也能凭自己的努力,配得上小同桌。
尽管这条路艰难万分……
钟靖尧在沙发上看书,看到钟乐回家,倒也眼都没抬地说一句:“回来了?”
对这种假惺惺且毫无意义的寒暄,钟乐翻了个白眼,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你就这样吧,到时候钟家破产也是活该。】
一听这话,钟靖尧脑中立刻拉响警报,可见钟乐目不斜视径自上楼,连眼神都不给一个,他又暂且想不到合适的说辞,只得作罢。
之前招标资料的事情不是已经及时止损了吗?潜在的疾病也已经治好了,还有什么隐患吗?
钟靖尧坐不住了,手中的书是一点儿也看不进去,背着手从客厅这头走到客厅那头,又从客厅那头走到客厅这头。
把能想到的所有隐患都想了个遍,可还没找到准确的答案,心中的焦急是一点儿也没得到缓解。
如果得不到答案,怕是无法安然入睡了……
没办法,看看现在时间还不算晚,他只能忐忑不安地上楼,敲响了钟乐的房门。
“谁啊?”钟乐回家后还是觉得不放心,准备最后粗略地过一遍考点。
这次月考要考九科,她一直忙着做理科题,政史地背的还不算熟练。
“是爸爸。”
钟靖尧虽然知道最近父女关系已经僵到极点,上升到对立的级别的,但还是腆着老脸问到:“乐儿,你平时饭桌上也听我和你哥哥聊一些工作上的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问的可真够直白的……
钟靖尧啊钟靖尧,你知不知道你在书中的设定可是“老谋深算”啊。
“爸爸真是说笑了,我岁数这么小刚上高一,经商的事情一窍不通,你们平时聊的我也都不懂,哪能有什么看法呢?”
【笑死了,空手来的还想套话,这我能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