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沉默不语，柳如烟那边已经将事情经过说了，重点自然是她们如何挑衅嘲笑，不孝不敬，自己只是想要维护师父的名声才被迫出手！

白汶川看了一眼司空则凡，挑了挑眉，那意思是：是她说的这么回事吗？

司空则凡眉眼一转，落到了站在旁边的黎珂和黎玉身上：“二位姑娘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汶川听他这话就知道里面一定有隐情，走过来看着黎珂和黎玉，却发现黎玉一脸气愤：“怎么了？在外头受委屈了？”

黎玉有心想解释，黎珂却扯了扯她，轻轻摇了摇头。

柳如烟的借口是很扯，但其中涉及到神殿，黎家哪有那个实力得罪神殿？

这种时候若是与她杠上了，哪怕今天不吃亏，将来被有心之人利用，黎家一定会惹上大麻烦，因此，只有忍，只能让，不能留下一点把柄。

黎珂对白汶川道：“只是误会而已，是我们姐妹两个用词不当，才叫这位姐姐误会了，为了这点小事闹大了着实不应当。今日大人也在这里，我们两个当着大人的面给姐姐你道个歉，就不要生气了，我们年纪小不懂事，是我们的过错。”

柳如烟当着白汶川的面也只能板着脸，黎珂的态度实在无可指责，她也只能在另一件事上做文章：“可是你对你乳母不孝也是事实，你向我道歉？难道不向她道歉？”

刘嬷嬷此时缩在自己的铺子里，听到外头已经不闹了，这才颤颤巍巍的伸出头。而那几个大汉早就被吓得逃走了。

毕竟他们只是来要个债而已，没必要把命搭上，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刘嬷嬷的铺子就在这，下次来她也逃不掉。

柳如烟见到刘嬷嬷，赶紧小步跑过来，脸上满是鸣不平：“白大人，你看看这老人家，这样可怜，她们两个竟然能不管不顾！实在是没良心！”

黎玉憋的脸都要红了，她知道妹妹这样受委屈，是为了离家不得罪神殿，她也不想为家族得罪神殿，可现在话题都扯到刘嬷嬷了，她心里想着，这刘嬷嬷总归跟神殿没关系了吧，于是直接道。

“是啊，珂儿，你真不该不管她，这老婆子对你幼时动辄打骂，甚至还害得你落到池塘，险些被水淹死，实在是好大的恩德呀！我们真不应该把她赶出门！”

白汶川和司空则凡也有些惊讶，目光落在刘嬷嬷身上。

刘嬷嬷本来就心虚，没想到黎家记得这样清楚，她一阵颤抖，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看到刘嬷嬷这样的表现，白汶川和司空则凡猜到，黎玉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要这样推算，黎家实在是宽宏大量了，这可是差点杀人的罪过。

黎玉说出这些话也有些后悔。

将刘嬷嬷被赶出的原因说出去固然可以反驳柳如烟的话，可是为什么她们之前一直不这么说？

因为黎家的仆人做出这么多恶事却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留了这么多年，直到差点害得主人家有人淹死才被发现，惩罚也仅仅是被赶出去。

这话说出去，岂不是显得母亲治家不严，家中家规混乱？

黎玉嘴比脑子快，话都说出去了才反应过来黎珂刚才为什么一直拦着自己。

柳如烟也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隐情，可是已经到了这地步，她实在拉不下脸改口，只能底气不足的道：“无论如何他都这样大的年纪了，犯了些错难道就不能原谅吗？紧抓着不放也太小肚鸡肠了……”

黎玉简直要气笑了，反正话已经说出去了，收回来也来不及，她索性摊开道：“还是这位柳姑娘宽宏大量，只是这以德报怨之举，我们是做不出来的。柳姑娘这样良善，不如就由你来帮吧。”

柳如烟一滞，耳边却听得一声笑声。柳如烟有些恼怒的转过头，却发现笑的人是司空则凡

司空则凡收敛笑容，轻轻咳嗽一声。

柳如烟不好发怒，跺脚嗔怪道：“凡哥哥！你怎么笑我！”

司空则凡看了她一眼，丹凤眼微微眯起：“师妹误会了，只是发现师妹侠义心肠，为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