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聂欢已经被梁成山救走了时,邓黠的无名火就像是被人“嗵”的一声点燃了……
虽说梁成山有通知周叔位置去救人,前后也不过差了半刻钟,可邓黠睁开眼睛便没再见到聂欢,一个人在那林子里为聂欢不知去向而担惊受怕,到知道聂欢已经先自己我步回了锦城时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复杂的很呐!
“亏了本帮主还在担心你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你倒好,撇下我这个救命恩人自己一个人先回锦城了?!”
“说你忘恩负义不过分吧?!”邓黠自说自话的在清远阁的大树下,揪着一枝才发出嫩芽的柳枝条折成一节一节的发泄着积压数日的不满情绪。
“爷,原来您在这儿,老奴可是找了半天了,熬的药您可该喝了,凉了就不好了。”
周叔端着食盘上面放着一个小白瓷瓶和一碗汤药,因为汤药有些满,所以周叔走路时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给泼洒了。
“不说都要忘了,周叔其实我不喝药也没事了,你看!我现在能跑能跳,就是来个三五仇家也不怕了!”邓黠知道周叔怕些什么,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帮主就知道哄老奴开心,您是不知道,老奴那天带人去郊区接您的时候,看见你躺倒在地时心里有多难受……”周叔说着说着想到了伤心事,话都哽咽起来。
“周叔。这怎么还哭上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你看看你搞得好像我好像要死了似的。”邓黠一副嬉皮笑脸的哄道。
不禁有些头大,看来这次事件周叔真的有吓到了。
“好了,我把药喝光了,你看,一点没剩!你看!”邓黠把汤药一饮而尽,苦的眼睛鼻子嘴巴都聚到了一起。
直到把空药碗放到食盘上才看见了那只小瓷瓶,精致的有点眼熟,好像在聂欢那里也有一个。
“这个是那日我们去郊外接您的时候,在您身边找到的,发现时它就在您身边,可是里面的药因为没有盖上盖子所以就只剩下这一颗了,盖子我们也没找到。”
周叔见邓黠发现了食盘上的小药瓶,便将那日发现这小药瓶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
“想来应该是聂王爷给你服药后忘了收起,老奴怕这是王爷有用的药就给带回来了,爷您看……”
周叔一直端详着邓黠的神情,见人半天只是盯着药瓶不语,便放下药瓶端着药碗表情怅然摇摇头默默退下了。
此时的邓黠思绪早就回到了那天的郊外树林,细细回想那天自己意识混沌之际确实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往嘴角塞了什么,好像还有人在面前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什么“快咽下去咽下去”之类的话。
回来后,邓黠就一直沉浸在聂欢抛弃自己,一人先回了锦城不讲义气而暗自生气。
说好了一起回锦城破庙的,一个要他走的时候不走,还说什么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最后却又在人家昏迷不醒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回了锦城……
邓黠越想越气,越气又忍不住就越要去想!
一会儿想他聂欢究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会儿又想他堂堂王爷也不需要在自己面前伪装,当时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伪装给谁看呢!
翌日,吃过早饭,周叔又端着食盘来给邓黠送药,只是这次食盘上除了邓黠的汤药依然有一包方方正正的纸包,看不出里面包了什么。
邓黠看了一眼只是端了汤药一饮而尽,放下药碗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
“奥,这是老奴采摘的清茶听说昨日聂小王爷饮茶时不小心烫伤了手,老奴便想起,那日在清远阁中王爷好像还挺喜欢老奴的这清茶,所以......。”
“聂欢烫着了?”
“……爷您不知道啊?”周叔听邓黠这么说不禁抬头问。
“......知道什么?”邓黠不以为意,只是心里不禁纳闷,最近确实有意无意的不去听关于聂欢那边的消息。
“是老奴愚钝了,老奴也是才知道的,说是聂小王爷身边的那两位姑娘有事前些日留书已经离开, 眼下聂小王爷身边也没个心细会照顾人的,帮主近日都在处理帮中事务不知也是正常的。老奴以为帮主还再和聂小王爷生气,所以故意不理会罢了呢,看来帮主还是在意那位的。”周叔笑呵呵的好像看透了什么似的,直让邓黠不好意思。
“不就是被茶水烫了一下,擦些膏药不就好了,还要怎么细心,照顾”邓黠疑惑重重。
“要是帮主,那就是再多的茶水也就当是洗了一个热茶水澡罢了,可聂小王爷并不会武体质虚弱,身上的伤怕是也还有没好全的,眼下再被这麽一烫,只怕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又要被折腾一段时日了。”周叔说的愁眉苦脸,好像亲眼看见过聂欢深受其害的模样。
“......那沈姑娘不在,那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再说那可是县衙后院!县令魏英是瞎子吗?!他敢放着王爷受伤不闻不问吗?!”邓黠虽说的在理可还是心里没底,总归是没亲眼看见就是不放心。
周叔起初还被邓黠说的一愣,但细看下来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抬抬眉毛深吸一口气,继续皱眉佯装不安。
“这帮主就有所不知了,那县衙上下眼下都是些粗手粗脚的大老爷们,平日里干起活来都是毛手毛脚的有那个是心细手巧的了?!”见邓黠听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周叔决定再添点油加点醋。
“也不知聂小王爷这一宿是怎么熬过来的......那烫伤不比其他刀伤啊剑伤的疼过这一阵就会好些,这烫伤会一直如火时时在烧时时在烤,疼痛难耐,直到伤口结痂才会好受些......”周叔见邓黠已经眉头紧拧在一起担心异常,这才终于心满意足住了嘴。
“那这茶......”周叔盯着食盘上的茶包又看看邓黠,心思明显。
“我去!”邓黠眼疾手快,拿起茶包生怕周叔改了主意。
“......”周叔看着转身逃跑的邓黠不禁笑意盈盈,摇摇头才满意度离开了,还小声嘟囔着。
“还得是我周叔!年轻人啊!......"
邓黠一路小跑着就来到了县衙门口,人却又犹豫了。
行走江湖,去过多少地方闯过多少龙潭虎穴邓黠从来都没怕过,眼下却有点打起退堂鼓来。
“麻烦通报一下,就说清远阁的邓黠求见聂.......聂王爷。”习惯使然,邓黠几乎脱口而出知乎聂欢的名讳,想到这是在县衙这才赶紧改口。
进了县衙后院,邓黠默默观察着这县衙后院的布置,不禁在心里暗自吐槽,堂堂县衙,这布局这装饰既不美观也不考究,哪里有这样给大兴国衙门丢份的,这个魏英实在是个不开窍的,这麽不懂的为官之道不这知人情世故的还敢指望着好好侍奉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