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离去后,吕维也去新建的蚕室观察。
二十三名秀女已定居其中,都穿着素棉纺织的短裳、褶裙,分作几班,昼夜采集桑叶以供蚕室。
她们的入住,吕维也感受到了一点点人气,不似道天聚生的舍民本分拘谨,这些少女生性活泼,或展示她们的活泼,也因为她们的到来,吕维开始享用饭菜。
之前每日喝茶,或吃桑葚,饮用灵泉水度日,也不觉得困乏饥饿。
道天舍民也能和他一样‘食气’而存,时间久了对饭餐已不看重了。
这批未转生的少女还需要进食谷物,道天内出产的米麦效用自不用说,她们吃的香甜,也勾动了吕维的胃口。
李秀英似乎和张嫣达成了某些默契,传达召见周道登命令后,紧步就随吕维来到蚕室。
吕维抓一只羊脂玉似得,隐隐透明如胶质的蚕细细观察,确认蚕无魔气浸染痕迹后才放下,询问李秀英:“你可知道魏忠贤为什么再三揭发孔家的罪行?”
“妾身如何能知?”
“我隐约听谁说过,好像孔家早年有意和魏忠贤的几个侄孙订亲。”
以孔家的德行,做这种事情很正常,朝廷不怎么搭理孔家,舆论中对孔家也有各种不满。可孔家依旧上蹿下跳,积极和当权的公卿联姻,孔家借其权势,对方似乎娶了孔家的女儿也能抬高门第一样。
李秀英追问:“可是孔家毁了婚约,引魏忠贤忌恨?”
“孔家可没这么果决,是魏忠贤果决,他是怕以后处理孔家时影响魏家,影响到他。”
吕维呵呵做笑:“张平安转生后恢复健全,这让魏忠贤、大小官宦喜悦非常。魏忠贤呀,现在他一门心思想着转生道天,然后和他养下的那一帮妾室生儿育女。侄儿、侄孙、外甥再亲,也亲不过自己儿女。”
李秀英稍稍沉默,问:“道尊可是想要孩子了?”
吕维则是沉默良久,走出蚕室经过广场时,广场中心悬浮一团橙红烈焰,才说:“我自然想要孩子,可魔龙就镇压在这下面。形势倾覆,你我将葬身魔龙手中。这种苦难你我承受即可,何必牵连儿女?”
李秀英长叹一口气:“凡人终有一死,即惧死,又何必生儿育女,使受人世艰辛?可若质问凡人,是想被父母生育降世,还是不想降世?妾身想来,人人都是想降生的。若他年询问儿女,恐怕也是一样的选择,宁愿生而死,也不愿不生不死。”
吕维缓缓点着头:“容我细思。”
自己这种状态,有没有生育能力还是两说。
李秀英解除竹甲,竹甲消散无形,只穿素棉短裳、长裤的她露出巴掌宽腰腹,长发盘在头顶,面容白皙通透清秀异常,无张嫣美艳之饱满,却如涓涓灵泉水一样有一种清澈、冰凉的旗帜。
留着颀长背影,李秀英一双赤足迈动,亭亭而行,登上楼阁。
吕维则拿出神龙字典询问这个问题,字典上浮现内容后,吕维才长舒一口气。
他转身去花圃,摘了一捧鲜花走回广场,周道登也已赶来,刚喝了几口灵泉水,做深呼吸恢复体力。
赶紧迎上吕维:“臣拜见道主。”
“找你来只是好奇一件事儿,也不是什么重要事。”
吕维笑问:“魏忠贤讲了孔氏近来的举动,你为何要孔氏进献嫡女,又拒之门外?”
周道登也是笑着回答:“臣还未见过孔家女子姿色,故有见识之心。孔子身高六尺何等伟岸,不想孔家送来的虽系嫡女,生的壮而粗短,目有慧光,却无灵秀出尘之气,臣大失所望,故不纳。”
吕维摇着头:“这说明孔家心意赤诚,没拿豢养的歌姬、旁支女子搪塞你。”
“臣倒希望孔家能送一美艳歌姬,有孔家之名,又有美艳之色,能歌善舞,倒也算是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