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听言,死死捏住拳头。
他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有丝毫愧疚之情。
“我不离婚,除非我死了!”
“裴砚……”她气得浑身颤抖:“你拦不住我,你也休想用爷爷压我。那是你爷爷,又不是我爷爷,我为什么要为你这个强奸犯处处着想?”
纪眠一想到自己强撑着病体,替他维持大局,到最后自己累倒下。
可结果呢,他和警方紧密合作,要不是离职了,只怕功勋章又多了一块。
他们都在演戏,只有她真心的付出。
她现在恨不得戳瞎自己没用的眼睛,为什么又要相信男人?
裴砚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误会了。”
他声音寡淡平缓,一如既往。
只是那眼神幽邃,里面像是藏着无边无际的黑洞,人一旦吸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她和他对视,灵魂都在害怕地轻颤。
这是绝对高位者的眼神。
“纪眠,这次我不会用任何借口栓住你,也不是同你商量,而是执行命令。不离婚,就算我死了,也不离婚。”
“我也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不是现在喜欢你的,我早就看上你了,对你有想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纪眠,你知道吗?我学过谈判课。在绝对的优势面前,你甚至都没有开口谈判的资格。你只能答应,你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裴砚双手撑在了床边,俯身看着她。
那清隽俊逸的面庞逼近,棱角分明,凌厉之气逼人。
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呼吸也微妙顿住。
她仿佛重新认识了裴砚。
以前的他虽然强势,但遵纪守法,有道德有准则,从不越雷池半步。
可现在……
她突然想到威廉说的,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欺骗过一个女人的感情,就算是为了任务,他也是伪善的小人。
她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强势专制独行的男人,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什么道德准则,什么法律界限,都拦不住他。
他只是看着道貌岸然,内心里……他是恶人!
裴砚转身离去,也没有背着她,给裴砚打电话。
“加派人手,看着她,如果她离开医院,我拿你是问。”
他说这话的时候,回头看了眼纪眠。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这话,明显是在问纪眠。
纪眠不语。
裴砚轻笑,虽然是在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让人看着森然恐怖。
“没关系,我猜到是谁了。他侥幸逃了,我以为他会夹着尾巴做人,不会再主动招惹。既然他不想活了,那我就成全他吧。警方那边,不会为了个丧家之犬,浪费警力资源。那就让裴氏的人动手。”
“童序,给我听好了,我要威廉的狗命。不,我要拆为人彘,慢慢折磨,最后再把他全身二百多块骨头,一块块敲下来喂狗。”
“对了,人抓到了,带过来让你嫂子瞧瞧。”
裴砚说完了,纪眠已经吓得面色苍白。
她的手在颤抖。
就是刚刚打裴砚那巴掌的手。
她到底招惹了个怎样狠毒的人物,她觉得自己这样对他,他没有把她大卸八块,都是他的仁慈了。
“是不是吓到你了?”
裴砚倚着门框,轻轻地笑,声音都是如沐春风般温柔,似乎在安抚她的情绪。
“我说过,不要主动招惹我,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样。纪眠,我放过你很多次了,这次是你主动找上门来的,我没理由放过你。我说过,我有很好的耐心,有些事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