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有清风徐来,吹淡酒的醇香味儿,铺在人的脸上却更是舒坦。
凤汐眠和烈楚暮聊了好一会,三两瓶酒也已然滴酒不剩。
凤汐眠还想饮的时候,相继晃了几个瓶子,都是空的。
“可还有?”凤汐眠意犹未尽地问。
烈楚暮宠溺撇唇,“今日喝的已经够多了。”
言外之意便是有酒也不会拿出来了。
凤汐眠眼巴巴地盯着那几个空酒瓶看了会,干添自个的嘴巴。
“你啊。”烈楚暮实在看不下去,又进屋捎了一瓶酒出来,不过他也不是让凤汐眠自己倒。且照她这般喝下去,再来几瓶都是不够的。
烈楚暮在她碗里倒了七分满的酒,便将酒瓶的盖子封好,继下颚微仰,“喝吧。”
凤汐眠的眼珠子上下滑动,忍不住轻笑,“哥哥是觉得喝不过我,怕在我面前丢脸了?”
烈楚暮亦笑,“你这鬼机灵,和以前一个样。”
凤汐眠柔眉轻挑,端碗喝酒。
“对了,你打算怎么试探他。”凤汐眠忽然问道。
烈楚暮避而不答,反问,“还没开始,你就已经心疼他了?”
凤汐眠淡淡提眸,如实回答:“只是好奇。”毕竟这天底下还没几个人能对皇甫释离下局。
“放心吧。这点小把戏难不倒他。”
“嗯?”凤汐眠款款淡笑:“哥哥知道就好。”
“……”他怎么觉着他这妹妹存心在笑话他?烈楚暮且瞧着她问道:“你当真不担心?”
“为何担心?”凤汐眠反问,“哥哥不是说了难不倒他麽?”
烈楚暮点头,嘴角却漫上诡异的笑,“我的法子是难不倒他。可若是他自己愿意上钩呢?”
傍晚时分,大雨滂沱而至。
落雨持续到了晚上,气势仍不得减。
凤汐眠在屋里看书也看不下去,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也许是外面的雨声太大,吹着那窗户吱呀作响,就连树枝摇曳的婆娑声都能清晰传进耳畔。
来风略猛,未关紧的窗户豁然被吹开,窗扇重重往外打,继有猛风夺窗而入,几下就将烛火吹灭,些许雨珠也被带了进来。
邻近木窗放着几本书籍,上面很快被打进来的雨水淋湿。凤汐眠忙走过去关好窗,前面的衣裳也被雨水打湿了一大截。
住进来的这几天都是阳光明媚的,今夜的这场雨来的着实是奇怪了些。
凤汐眠在屋中坐不住,也不知为何突然焦虑成这般,且听着外面的雨声像是在激昂打鼓,连同她心底的鼓面也跟着颤动起来。她静坐了一会,还是决定去找烈楚暮说会话。
可她过去的时候,正好赶上烈楚暮衣冠整齐地戴帽出门,其脚步仓促,是为紧张担忧之态。
“哥。”
凤汐眠远远喊他一句,可雨声太大,烈楚暮根本没听见她的叫喊,身体已经冲进雨中,且越走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