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亮,因凤汐眠的房间里放置着几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其实平日里凤汐眠都不愿把珠子盖子打开的,她睡眠不好,也由此不喜欢太亮的东西。
“上回送你的冰山雪莲,为何不把它戴上?”皇甫释离发觉她太过素净,一个像样颜色的发簪都没有。
凤汐眠透过镜子去看他的脸色,轻声道,“怕把它弄丢了,一直在柜子里收着。”
“借口。”语气干脆直接。
凤汐眠轻笑,“冰山雪莲戴着太显眼了。我还是喜欢低调。”
“这倒是一个像样的理由。”不过,皇甫释离仍是不信,“眠儿便是吃准了我不会究根刨底,所以才会各种想办法来堵我,看看哪个更能堵我?”
“没有。”凤汐眠见他的黑眸看着自己,顿有几分心虚,不过脸上表现得还是自然,“并非我不想戴,只是不方便。”他送她冰山雪莲的消息已经在整个东城传遍,且冰山雪莲又为众多人知晓,她这么戴出去太招摇,到哪都得端着自己是离王妃的身价,也太累。
最后皇甫释离也没有强迫她说实话,他知道在她心里还未真正放开心怀,两人之间的磨合总归是需要一些时间。
“现在先戴着。”皇甫释离不由分说地将冰山雪莲找出来又给她插上去。
这样看着,显然养眼了不少。
虽然奔波了一天,可凤汐眠一点困意都没有。
反看皇甫释离,也是精神得紧,不然也不会她刚要转头偷看,就被他睁开眼睛抓了个正着。
两人四目凝视了一会,凤汐眠先坐立起来,“醉阎黄林的夜色最是不错,我们出去看看?”
皇甫释离刚要点头,又把人拉入怀中,“夜间凉,还是待在这里我放心。”
凤汐眠有些哭笑不得,“你别忘了,这里是我治病的地方。难道你不觉得进来林子之后暖了不少?”
“嗯。”皇甫释离慢慢感受片刻,点头,“的确。”
然后不等凤汐眠反应,有力的臂膀搂住凤汐眠的腰,双双从床上站起来,仍是不想放开她,“我只相信我感受到的。这样就很不错。”
凤汐眠顿时无言,“皇甫释离,你这是在耍流氓。”
“对自己的妻子?”
“在未经过本妻子的允许范围内。”
皇甫释离挑眉,“无碍,嫁夫从夫。只要为夫觉得不错,其他都算不得什么问题。”
凤汐眠:“……”她怎么觉着皇甫释离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醉阎黄林有赤炎石的加持,温度如常,不冷不热,单穿一件都无妨。
凤汐眠不喜累赘,当着皇甫释离严重警告的面儿愣是将外面一件厚的给摘了去,继对他嫣然灿笑,将皇甫释离哄得心猿意马,得了他的点头之后迅速抽手出来,干脆利落得让人想咬牙切齿。
是以在凤汐眠跨出门口之时又被皇甫释离塞了一件披风,理由很简单:方才他不知受了什么妖孽的蛊惑点错头了,趁着现在清醒,要明明白白地纠正过错。
他这声理直气壮让凤汐眠哭笑不得,想着以后对他奉承的时候还得防着他的秋后算账,就算是要抽手,也不能做得太干脆利落。
谁让这个男人比女人还要矫情呢?
醉渊阁外不远就能看到醉阎黄树,凤汐眠带皇甫释离过来,指着那棵树说,“你瞧,醉阎黄林的名字就是由它得来的。”
她这么说,也是料想到皇甫释离能猜出缘由,可耳边回应一句漫不经心的“为何”二字,倒让她有轻微的诧异,想着是自己太过拘泥于细节,这才直言道,“因它的名字就叫醉阎黄。”
久久未听到回应,凤汐眠偏头看过去,发现他在走神,连续三声才把人叫回神。回神之后他上来就是一句“怎么了”,待凤汐眠重复了刚刚的话之后又答非所问地问了一句,“这棵树,叫醉阎黄?”
凤汐眠点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