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央碾了碾脚下的那只手。她用了不小的力,果不其然听到徐行停下了重复的控诉,放声大叫起来。
“喂,你说完了没有。”她又即刻松了劲儿,脚背踢了踢这手,好像是拿手背拍了拍他一般,“说完了就走吧。”
闻言,姜清河拉着绿央后退了一步,另一只手招呼了一下,即刻就有两个宴清门的弟子上前将徐行架了起来。
徐行左右一看,又喊道:“各位百姓可都亲眼所见!宴清门听不得真相,竟要杀人灭口了!”
绿央听得头疼,捏了捏眉头道:“喂,大哥你讲不讲理啊。大家可都看见了,毁灯的是你,刺杀清河的是你,差点害得平民受伤的也是你吧。咱就算要说,也得回宗里去是不是?”
徐行可不管,张嘴就是喊冤,话里话外夹枪带棒地骂着姜家、骂着眼前刚见过一次的人。 周围时不时响起的窃窃私语之声倒像是助长了他的气焰。那两名架着他的弟子也觉得无奈,跟绿央对视几眼,同时叹气摇头。
而姜清河方才就被先前那位率先赶到的弟子拉到了一旁。
“大小姐,灯台火已尽数扑灭。几位师弟也以灵力重新筑起灯柱,灯会可如常继续了。”
“啊,如常吗,那灯不是毁了吗……”
宴清门弟子可用灵力拼起断掉的木桩,却不可能将已经烧毁的纸灯复原。可姜清河还没说完,就见那弟子侧了侧身,示意她看。
她朝着灯台看去,却见花灯底部原本烧毁的桃林被无数木鹤楸树枝代替,虽没有花朵相称,却更显生机。“姜清泽”已重新立起,内部的灯也被重新点燃,在这片真正的林叶衬托下更是面若桃花。
“这位姑娘出手快,修为了得,我们确认过已是不用怎么再修复了。”
“那是,绿团子可是最优秀的!”
姜清河叉着腰,脸上尽是得意之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她的杰作。她转身过去,看见绿央还在和徐行折腾,小鹿站在她旁边,两个人眉头都没舒展过。
“吵死了!”她两步上前,扬手封住了徐行的嘴,又跟那两名弟子说,“拉回去,叫师兄们审审。”
那两名弟子得了令都松了一口气,拖着说不出话面红耳赤的徐行往外走。
姜清河自己则拉过绿央和小鹿,道:“哎呀走走走,咱再到别处玩玩去啊。”
三人并肩刚走了两步,却忽听得绿央痛呼一声,整个人都向后倒去。姜清河眼疾手快,手在她腰后一抄,将人稳了下去。再看之时,却发现绿央的头发被拽在了徐行的手中。
原是徐行方才被架着往前走,虽口不能言,心中愤怒却是不减。眼见着这三人要全须全影地走了,他终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挣扎了两下,往前扑去的同时拽住了绿央背后的长发。
事发突然,绿央全然不设防,这才被拽得头皮发麻,差点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带着徐行的手劲儿和他自身的重量,痛得绿央是龇牙咧嘴,眼泪都被逼了出来。抢回了头发就止不住地揉起头皮来。
桑桑一边帮绿央揉着吹着,一边生气道:“喂你这人!怎么这般下作,扯女孩子的头发!”
徐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睁着已经布上血丝的眼睛使劲儿地瞪着眼前的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