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逗逗这个小格格的,就听到院子里的喧哗声,开口道:“爷等着你呢,走吧。”
说完又扭头走了。
胡亦安自是听到了院里的声音,看了眼转身的四爷,心想不用接他抛出来的梗了,真好。
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四爷身高腿长步子大,胡亦安跟了一段就感到吃力,也不追了,在身后慢悠悠的走着。
身边的灵言一脸她做了大逆不道的表情,不停的催促着,使她厌烦,索性喊住了四爷,“主子爷……”
走在前面的胤禛就听到一声饱含强烈情感的叫喊,似委屈、似懊恼、似忐忑,让他忍不住转过身来。
看到离自己已有三丈之远的胡氏,羞恼不安的看着他,扬声喊道:“主子爷,奴才腿短,能否让奴才走到您跟前您再往前走?”
不知怎地听到她这句腿短便想到那句饭桶,让人好笑。明明在众人面前端庄娴雅的淑女,偶尔冒出一两句孩子气的话让人发笑。
到跟前再往前走,是否自己走远了再等她到跟前呢?
向她招招手,便见她立即又兴高采烈起来,也不让人扶着,踩着花盆底,一手执扇、一手甩着锦帕,快步袅袅的向他走来。
宽腿的裤脚绣着繁茂的连枝花,刚好盖住脚面,每走一步露出鞋面上翩飞的彩蝶,顶端垂下的绿缨。乱花迷人眼,想着她那短腿是否能盘住自己的腰?若隐若现的脚是否小巧可爱?已素了近两上月的男人满脑子的旖旎风光使他呼吸重了几分,待到那女子停在自己身边才回过神来。
看到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睛欣喜的望着自己,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便见这女子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他手上,小鹿似的,好像他一反悔便逃离出去。
握住那纤纤玉指,满手柔腻,用拇指轻轻揉搓,如上好羊脂玉,温而柔。而被他把在手掌之中的小女子霎时彩云漫颜,局促不安的垂头不理人。
胤禛好心情的轻笑一声,握着胡亦安的手慢慢走在落日夕阳下。
胡亦安一直低着头跟着扮羞怯,心中却白眼翻飞,号称自己天下第一寡欲之人其实是个挑情高手,色欲满心之人。其实哪有男人不好色?自诩柳下惠的人知不知道柳下惠本人能扛的住色诱,是因那个女人他不能动?如若没有政治纠葛,送到嘴边的美人是否还有此定力?
不过四爷玩情趣她得配合,就算四爷不是个有情趣的人她也得会逗趣,有情有趣的人才会让人深刻不是?
前面心不在焉的两人完全忽略了身边的人。苏培盛是震惊他家爷会在屋外调戏小格格,而灵言却若有所思,盯着四爷的背火热。
苏培盛瞅了眼掩饰不住的灵言,心中啐痰,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过,他也不会好心提醒胡格格,有热闹谁不爱看呢?
两个奴才各有心思的在后面跟着。
花木掩盖的一角站着三个人,是后面跟着出来的宋格格、郭格格和耿格格,三人皆住在西边。走到此处,看见主子爷和胡格格亲密相处,没人敢出来打断,只得躲在一角静静的看着。
待四爷他们走远,宋氏凉凉的收回眼,看了眼心不在焉的两人,轻轻颔首打过招呼,沿着一条小道走了。
郭格格瞥了眼离开的宋氏,轻哼一声,低叹道:“多美的画面啊。”可惜不会是自个,想着没意思顺着宋氏走的小道离开了。
耿氏停了良久,才慢慢往回走。
胡亦安顺着四爷走了段路,才让自己恢复正常,娇笑一声,软语道:“主子爷刚才可吃饱了?”
胤禛诧异,“你没吃饱?”
胡亦安一幅努力装镇定的模样,“奴才吃饱了。只是想到一句老话,饭后慢步走,活到九十九。咱们刚吃饱饭,走快了易伤胃。再说了,夕阳西下,府中花园百花吐艳,两相辉映美不胜收,主子爷慢慢欣赏岂不快哉!”
说着抬眼瞄了他一下,“奴才自不会连累主子爷的。”
胤禛觉着胡氏也是个调皮的,好笑道:“你倒是会诡辩,自个腿短累的爷走不快,还能说出一番真知灼见,可见不是个老实的。”
胡亦安忽略掉不老实这个词,歪理道:“奴才努力努力,说不定还能再长高一截儿呢。”
胤禛低头看着脚蹬花盆底也不过到自己肩部的女子,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是得努力点。”
胡亦安斜睨他一眼,没再提身高的事,而是问道:“主子爷,咱们府里的花让摘吗?”
“想摘花做胭脂?”
“奴才才没有那么辣手摧花呢,也用不着胭脂。只想着屋里放着的几个瓶子,空着挺可惜的,摘几朵花插上也能物尽其用,美化房舍。”
胤禛印象里女人没有不抹脂擦粉的,听她不用胭脂,特意看了眼她的脸,还真是干净的透彻。心想,老天还真是偏爱她,无需一分外力便已姝丽无双。
接着听到她插花的言论,便随口问了句:“你会插花?”
胡亦安面带得色的显摆,“奴才旁的不敢说,侍弄花草还是有些天份的。奴才进府带了些花种,待过三五个月,您一定能在落梅院看到繁多花色。”
还好原主也是爱花之人,倒不怕人查。
胤禛听她大言不惭,心想或许有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