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吓得不轻，慧敏的意思她明白。

这是自己的心腹也被人安插了人。

要是只是个宫里撒扫的宫女太监，近不得身的，慧敏不会用奸细一词，顶多提醒有眼线盯着自己。

“姐姐，她是……”

此时私底下就慧敏和安陵容二人。

私下相处，不论是和谁，夏冬春也好，安陵容也罢，甚至和甄嬛她们，慧敏都不会让旁人在侧。

门外也会让自己的心腹守着，以防隔墙有耳。

但就算如此，慧敏也只摇了摇头。

“此人奸滑，不好查清背后之人，只不过贴身伺候你的，你一旦有机会都要换成自己人，真正的自己人。”

慧敏加重了自己人三个字。

不直接指出皇后派来宝娟，一方面这根钉子扎的深，自己如何得知的不好说，二来万一自己直言被皇后盯上，自己得不偿失。

“自己人？”

安陵容细细咀嚼着三个字。

“陵容，你入宫时根基太浅，位份不高，身边是最为容易被安插人的。这些最先伺候的人接触了你，你渐渐信任她们，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影响你。”

慧敏只得把这御人之道掰开了揉碎了和她讲。

安陵容先前便说过自己不懂驭下之术，慧敏也理解，她出身不高，父亲又是那样的德行。

“姐姐，那我……”

看着安陵容对自己全然信任的样子，慧敏还是愿意提点她两句。

“你身边的人至关重要，既然你没有从家里带来的贴身侍婢，那么你便多去观察，多思多看，挑几个家世清白的，培养成自己的心腹。”

安陵容也能听得进去，她知道慧敏是为了自己好，好赖她还是分的清的。

“宝娟她们三个，我便渐渐疏远着？”

“你升了常在，正好要添人，这次便好好挑挑，你觉得不好，便送回内务府去，恩威并施，总能慢慢培养起来的。”

慧敏不回安陵容的问，反而让她自己思考。

这种事只能让她自己决定，包括选心腹的事。

再好的姐妹，在宫中也会有疑心，今日没有，以后可说不准。

慧敏不会插手她的决定，尤其是身边心腹变动。

“擦亮眼睛，用心去看便是。”

慧敏说完不再多言，反而安陵容若有所思。

“姐姐，谢谢你。从来没有人教我这些。”

安陵容挽着慧敏的胳膊，将头靠在她肩膀上撒娇。

慧敏安抚的拍拍她的手。

过了几日，慧敏见安陵容身旁常跟着的宝娟换了人。

内务府新送了一批奴才去，安陵容自己拍板挑了两个宫女，还挑了两个小太监。

这几日，她怕是发现了宝娟的不对劲，朝夕相处，又格外留心，宝娟就算没被安陵容抓个现行，但一定发现了蛛丝马迹。

如今她身边换成了个叫宝莲的姑娘。

另一个叫宝荷，两个人的名字倒是有趣。

以安陵容的说法，那日荷花池见了皇上才得获圣宠，所以给她们起了这个名字。

其实安陵容是想慧敏素爱荷花莲叶，她是改变自己命运的人，便取了这么个寓意，也提醒自己——

不论以后如何，自己绝对不能害慧敏姐姐。

她身边添了人，离宝娟远了，反而人也活泼了些。

脸上的愁容少了，郁气也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