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尚之回到客栈,却是一眼就发现了正在一楼饮茶的刘寒二人。
“刘公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早上竟然自己一个人兀自走了。”巢尚之一见到刘寒就抱怨道。
刘寒闻言放下手中茶碗,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道:“晓得明日乡试,昨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早些去了贡院,看老兄你睡得香甜,就没唤你起来。”
“说正事,巢公子今日考得如何?”刘寒问道。
“托公子的福。”巢尚之此时已经是口渴难耐,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满了一大杯,猛的往腹中一灌。“考的竟是民生!正是我擅长的,我洋洋洒洒的写满了卷纸,只觉得心中舒畅无比。”
“怪不得出来的如此之快,原来早就胸有成竹了。”刘寒赞叹道。
“别提了。”巢尚之顺势坐下,叹了口气说道。“今朝不知怎的,我明明已经那么快了,却还有许多考生抢在我的前面。”
“害,老兄莫要气馁,这京城之地那么多饱学鸿儒,竞争大点实属正常。况且你老兄如此博学,定能拔的头筹。”刘寒安慰道,但是心里却已经隐隐有些不安,巢尚之出来的如此之快竟然还有许多人抢在他的前面,看来这次乡试作弊的士子不在少数。
正当刘寒思索之时,巢尚之又继续说道:“我文笔不行,只是写的快。不过这张卷子交上去,不求能中举,但绝对让朝中那些偏袒士族的大臣抖三抖。”
“巢兄,你不会毫无避讳的将那些攻击士族的话也写上去了吧。”刘寒惊讶的问道。
“那是自然,百姓深受其害,此番难得机会我自然是不吐不快。”巢尚之点头说道。
“乖乖,你可知道那主考官可是兰陵萧氏出身的宰相萧思话,就算他肚量大可以容得下你。就说万一被那小肚鸡肠的右仆射王僧达看到了,他还不一句话让你名落孙山?”旁边一名刚刚回到客栈的考生感叹道。
巢尚之满不在乎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品味了一会后说道:“乡试是为国家求取贤才,便应该允许考生直言不讳。何况我又没有抨击朝廷。”
说着,巢尚之自己也有些心虚了,因为他本来还真没打算直接就世家大族圈地一事去说的,但是提到宋武帝土断一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洋洋洒洒的把心中所想一股脑的写了下来。此番听着众人一议论他心里也有些懊悔了。
“唉,不过若是因此落榜也是无法,但至少也算是抒了我心中不快了。”
巢尚之心中烦乱,只是一个劲的喝茶,脑中却还是止不住的想着刚才的乡试。
“莫要气馁,说不得考官认同你的观点,中了解元也说不得。只道是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刘寒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巢尚之点了点头,喃喃说道:“公子言语在理,只是我有些头晕目眩,且先回房歇息会。”
说完便失魂落魄的上了楼,刘寒望着他的背影一声轻叹,却明白他有些失落,此时安慰也是徒劳,故而只是在座中继续与其他陆续回来的考生谈笑风生。
先前的偏僻小巷内,黑袍之人苦苦等待了半日,才见到了匆匆而来的董元嗣,故而未等他开口就抢先问道。
“董公子,怎么废了这么久时间,不是提前给了题目么?”黑袍之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稳妥些嘛,我本身记性就不好,故而在考场多费了些时间。”董元嗣点头道。
“怎么样,考题是和我给的一般吧。”黑袍男子得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