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来了这织翼坊,现在织翼坊的生意都快没落了,白家小姐还来做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正在挑选衣物的白洛清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不是前不久说要被打入地牢的秦箐娇吗,现在怎么还能大摇大摆的冲上来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小姐若不是也因为喜欢这白家产业里的织翼坊,又怎么会身穿这里做出去的上好绸缎衣装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这可是大皇子见我欣喜送给我的,何需要我自己出来看呢?”
“那秦小姐现在在这里做什么呢?”
“不过只是来这看看这织翼坊到底什么时候完全没落,我好接手这个地方啊~”
“那可能就要让你失望了秦小姐,这织翼坊就连邻国的生意都做,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完全没落的地方啊,不如秦小姐去看看其他的铺子,早些收了,好让秦家的财库,比得上皇家国库啊~”
最后几个字轻声缓慢的吐出,却能让周围在这里的百姓一字不落的听进去,没过一会,边上就传来了窃窃私语,不过都是说秦家与穆家大皇子勾结。
谣言毕竟也是越传越离谱的事情,兴许这一会,传出去再传入大皇子的耳中,也能对他造成影响呢。
“哼,你白家要分崩离析了,最后可就别死守着这一份产业了,不如早早让给我,我还能念及一份情谊,帮你一把也说不定呢!”
白洛清始终都想不明白,当初那么聪明的一个秦箐娇,现在看起来却也不比刚入宫的那几个人好到哪去,甚至比起来还更显得愚蠢一点。
没接触过的这段时间还真是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除了帮穆文玥吞并白家的产业之外,恐怕自己也受到了不少的什么话术催眠吧。
“秦小姐,与其在这劝我早些转让,不如想想该怎么样自己拿下这份产业吧,我要的是一个能比我更好的人来接手这里,而不是一个满口谎言自妄狂大之人。”
“你!好啊!你竟敢对未来的大皇子妃说这种话!”
“未来?这么说来你现在还不是大皇子妃对吧,那你拿什么立场站在这里斥责我?凭你秦家一直以来都被白家各种打压的底气?”
“你可真是伶牙俐齿!那么现在你冲撞了大皇子妃!来人啊!把她带走啊!”
或许是恼羞成怒,才会让秦箐娇选择了这么一条根本无计可施的路,既然想让矛头指向白洛清,那么也得考虑一下,这长矛的主人究竟是谁。
明明跟着秦箐娇的几位侍卫听到了她的命令,却没有一人敢动,都在犹豫着,直到穆文宇的出现,他手里拿着一件漂亮的对襟襦裙,是给白洛清挑选的,现在却看到这番场景。
“你们啊,难道是要忘记了入宫时候唯一需要特别遵守的教诲了吗?”
身为二皇子的他,即便是再怎么稚嫩,身份也是摆在这里的,侍卫和其他官职入宫,只有一条教诲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犯的,那便是————
唯有白洛清这位永安公主的命令不得违抗,不得被刀枪所对。
听到二皇子的话说出,那些侍卫全部收起了自己的武器,架着秦箐娇就要往外走。
“你们做什么!要抓的是她!冲撞了皇子妃怎么有理了!”
“哎哟姑奶奶诶,走吧走吧,这个真的惹不起啊!”
周围的侍卫拉着她往外走去,身为一个未来的皇子妃,怎么可能对此善罢甘休,若被只是一个白家小姐的白洛清如此欺压,以后找谁说理去。
于是她咬紧了牙,拼命挣脱开来,冲到了白洛清的身边,抬手就想往她的脸上去,却被穆文宇伸手拦下,他阴沉的脸色就这么盯着秦箐娇,一字一句的从他嘴里吐出。
“离 她 远 点,懂 了 吗?”
随后狠狠的甩开她的手腕,接过白洛清的手帕擦了擦方才捏住秦箐娇手腕的地方,嫌恶的表情刺痛了秦箐娇,她不明白,明明大皇子私下都对自己已经唯命是从了,为什么却不昭告天下自己的身份。
“我大哥要做什么难道我不比你一个外来人士清楚?清清从小也算在宫里长大了,冠名一个永安公主一直都是她自己不愿意让大家知道,但是不代表就真的没有百姓清楚!”
穆文宇生气了,他拉着白洛清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却始终不愿意松开半分,就这么把她拦在自己的身后。
“曾经说是说没有大肆宣扬,却有说书人早就将这一段故事做成佳话广为流传了,你身为秦家如此家大业大并不比白家差多少的千金,不可能连这个都没读过吧!”
“难道是说,秦家根本无心教导你?只让你读那女书,就是为了嫁入皇宫来当一枚棋子?”
“你!你一个堂堂二皇子对我一个女子说出这种话!你的教养去哪里了!”
不等她继续说什么,穆文宇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指在秦箐娇的脖子边上,冷着张脸压着怒气说着,
“你一届女子想要上来打永安公主,还在此出言不逊,你的教养又去哪里了?”
周围那些看得真真切切的百姓又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大家都是明眼人,自然都知道现在秦箐娇才是做的不对的那一方,主动挑事还出言不逊,一介女子能说出这些话来,还真是不知道一直学的女德被丢去哪里了。
“是啊,一个大家千金怎么能上手要打人呢!”
“就是就是,那还是我们的永安公主!”
“当年封永安公主的时候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但是那年的收成特别好!”
“那可不,我们永安公主可是得天独宠啊!”
百姓之间的窃窃私语全都一字不落的传入了秦箐娇的耳朵里,她气不过,甩开袖子就往外跑去,身后的侍卫匆匆忙忙的向白洛清和穆文宇行礼之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噗,文宇,想不到你也这么能说会道的?”
白洛清笑得很开心,毕竟这可是头一次自己听到穆文宇能这样将话语呛回去,按照往日,早就该不知所措了,光是担心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呛回去。
可是今天他却站在自己的面前,即便是对于不太清楚这些回呛显得有点紧张,却还是站在自己的面前牵着自己的手,只是为了自己的一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