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艾薇儿的手滔滔流出，为了增大杀伤力，艾薇儿咬着牙将刀在方璇肚子里面绞着。

鲜血的味道顺风钻到了帐篷里，挑衅着里面两个对鲜血最敏感的人。

加百列同莉莉丝同时冲出帐篷，却被方璇的示意不要上前。

纵使冷酷如秋风，在将树叶吹下后也盘旋留恋，但事物的兴败往往都是不可抵挡的。

就比如说没有人可以阻挡瓦伦丁加害于埃布尔，而在烈火中艾薇儿也只能目睹自己弟弟的身体变成艳丽的灰烬。

艾薇儿不傻，是谁杀了自己的弟弟她很清楚。

“但我要报复的人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怎么办？”

艾薇儿喃喃自语，却又受惊的兔子一般松开了刀柄，随即又歇斯底里的跪倒在地上。

方璇垂着脑袋，沉默着。

本该发生在游戏亦或是电影里面的场景发生在自己的面前，方璇一时说不出话来。

“别担心？由我来保护你？”

“这一切都是不可抗力？”

“都是神族的错？”

……

不过是甩锅而已，对艾薇儿来说，这些话毫无用处。

“我也不知道……”

方璇将刀子拔出来，挺直身子将艾薇儿拥入怀中。

“抱歉，我也不知道……”

一桩惨剧的发生，似乎当事人都有责任。

即便无法阻止也愧疚在心，艾薇儿或许不能说出来这句话，但被方璇拥入怀中的时候，她便已经明白了方璇的心意。

瞳孔针缩，却又放大，眼泪再一次漫上了艾薇儿的眼睑。

“他们抓住我的时候我很害怕……”

“……”

“他们在我身上刻东西的时候真的好疼……”

“……”

“现在弟弟他也不在了……”

“……”

过去，她和弟弟相依为命；

而现在，她孑然一身。

而方璇，只能沉默以对。

“艾薇儿。”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莉莉丝身边的杰克走了过来，单膝跪在艾薇儿的身边。

“很多年以前，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姐姐，也是死在我的眼前……我想我可以理解你的绝望。”

莉莉丝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而那个时候，即便是我想放弃那个灰暗的世界，但我依然要守护那个世界里唯一的色彩……那是我的主人。”

“既然家姐选择为大小姐赴死，那我就继承她的遗志继续走下去，直到，走不下去为止——那时，我做出了我的选择。”

“你和我们很像，如果你对人类失望的话……”

杰克盯着艾薇儿的眼睛，想要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她。

本应该是令人惧怕的眸子，但却能让艾薇儿出奇的平静。

艾薇儿伸出了手，但离开方璇那一瞬间，一股冷意窜上了心头。

“我……不去……”

艾薇儿不确定——或许那里最适合自己吧。

“就在……这里……”

但至少现在，这里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