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殿的灯火黯淡得很,如同白綪雪和花隼黯淡的心头。两人坐在榻上,彼此无话。或许不是无话,只是不知道这话从何而起。
过了许久,花隼打破沉静,道:“有心柔在,芳棋和芳琴不敢放肆。”
白綪雪点点头,却仍是不放心,想着芳棋最听花娘子的话,只怕癸真也不好过。
只听花隼迟疑了又道:“玉海螺是谁送给你的?能给我看看吗?”
白綪雪递过玉海螺,低沉地说着:“哥哥说是家里的一个朋友送的,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捡到我的时候,这玉海螺便在襁褓中了。玉海螺一定和我的身世有关,可……”
白綪雪突然看了眼花隼,咬着手指头一动也不动。花隼的面色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惊讶,反而他只是因她这心虚懊悔的动作而觉得有些好笑。终于,因白綪雪突然的一个失误,殿内的气氛都轻松起来。花隼轻笑道:“怎么了?”
“我……我不是司空綪雪。”白綪雪道:“我其实姓白。”
花隼瞬也不瞬地望着她,道:“我知道啊。”
白綪雪想了想,猛地一拍脑门,道:“也是,你没道理不知道。”她撑着腮嘟着嘴道:“你现在觉得很亏吧?我不是司空綪雪,不是芜茗山庄的大小姐。唐家白家虽出了几位武林名士,但比起芜茗山庄来,还是落了下乘。”
花隼眨了眨眼睛,盘算一番,惋惜道:“哎呀,还真是亏得很。”
白綪雪攥拳在榻几上一砸,轻斥道:“你说什么?”
花隼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滑头!你何时长了势利眼?你以为我不知我娶的妻是什么秉性吗?你假意自贬不过想让我夸一夸你们唐白两家。我说的可对?”
白綪雪打掉他的手,揉着脸道:“是啊,你真聪明啊。”
花隼握着她的手道:“其实,纵使唐家白家千般万般好,我还是希望你是芜茗山庄的大小姐,是一生一世的司空綪雪。”
“为什么?”白綪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