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出口,此时,刘和才想起来,自己如此做下,还不知道戏忠什么态度,刘策说的,城中戏忠号令三年免除赋税,会不会也是因为封立的缘故?
心中着实有些忐忑,刘和试探着问道:“先生,我今日所做之事,可有什么纰漏之处?”
戏忠抬起眼帘,似乎浑然没有注意到刘和的拘谨,兀自点了点头,应道:“从今日自发去诱敌,到任命刘策太史慈二人为将,尤其是给刘策的奋武将军职位,世子,你做的非常好。”
刘和知戏忠对自身一向不假以言辞,戏忠如此说,也就是如此想的,至于其中的赞许,刘和倒也没有额外的欣喜,只觉得没有出错,便是足够了。
终究是没有任过地方官,刘和喃喃道:“朝堂之中,对于军权,极为看重,封立的将军名号,也要经过太尉层层审查,廷尉时而也会置喙,如今我一言而下,会不会落下什么风言?”
“风言?”戏忠笑道,眼睛都快要眯了起来,好一会儿,才以手扶着胸前,“哪有什么风言,你只想一事,若是你现在能见到陈留王,与他说过,他是否会允许你封立将军?”
刘和举首凝思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会!陈留王一心想要掌控属于自己的兵权,若是他在眼前,册封的一定不是两位将军,小黑高顺刘冲,也会占一个将军名号。”
“即是如此,世子,你还担心什么?”
刘和叹道:“我.....唉!倒是叨扰先生了。”
戏忠摆手示做无意,笑道:“当日,我既然说教你,你说愿学,我不能为你师,私下里,有不明处,只管说出来便好。”
刘和闻言,拱手行弟子礼,道:“是我想的多了,请先生见谅,方才,先生说在城中发现了急事,是否我去交过刘策,我们一同商议?”
“不必,这事儿与刘策没有太大关系,主要是在你,是看你的态度。”
刘和坐直了身躯,摆出聆听的姿势,道:“先生,可与我说来,我自听着。”
戏忠一直躺在车板上,这时也调转身体,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才缓缓而言。
“我在方城,与一守官信谈时,听他说起一事,在方城和周边,似乎有人举着你父亲的名义,召集这些郡县联合起来,建立攻守盟约,以抵御公孙瓒。”
刘和皱起眉头思索,似乎想到了什么,抚掌笑道:“先生,若是周围还有什么心系父亲的人,那一定是邢举,邢举受父亲提拔,在燕国以西,聚集了数万精兵,邢举能有抵御公孙瓒的心思,对我们来说,是很好的事情。”
戏志才看了刘和一眼,摇了摇头,道:“这也是我寻你的缘故,你猜想一下,倘若邢举真的有心为你父亲复仇,早在公孙瓒追击你父亲时,就该有所行动,只动以口角功夫,却没有付诸行动,对于邢举此人,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