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开山三人在水珠中正忙得热火朝天,他们心目中的“好主上”却正在外界忙着挑拣“战利品”。
张冲盘坐在鮫鲨号船头,飞快的把一只只储物袋,储物戒指在双手中摄起丢下,灵识不停的在一个个储物法器中探入扫过,而后失望而归,他此时身前就只留下为数不多的灵矿灵药,其余几无所获。
原本张冲兴冲冲的想体验一回“开宝箱”的乐趣,却不料这南海群盗都是一些穷鬼,真不知道他们打劫来的物资都花去哪里了。似乎察觉到他的郁闷,元天凑上前小意的提醒道:“大都督,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张冲闻言先是抬头四周望望,接着用灵识在身周扫过,碧海蓝天之下,孩儿营众人,书院学兵都在教官监督下忙碌着,擦洗甲板上的血迹,修补破损的船板,更换被烧毁的船帆绳索,更多的人却是在兴高采烈的登上新获得的“座驾”,被海盗改造过的两中两小,共计四艘广船。
这四艘战船上横七竖八的扎着箭枝,许多地方更是被破甲箭穿透,把一个个海盗戳在船板上,桅杆上,血流遍地,不过这却更加证实了这些船只的可靠耐用性。要知道白虎部用的破甲箭可是木珠炼器坊出品,普通的战船近距离挨着的话,船板不是应该被穿透而是直接炸裂开来,因而这些海盗之所以如此穷的原因也找到了,打劫的资源都花在了改造这些战船上了,想来以船为家的海盗也明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
不过我似乎真的忘了什么事情,张冲念头转头间,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右手握拳在左手掌中狠狠一击,口中低声嘟囔道:“我把大鲵王那吃货忘记了!”
到了这会他才从开宝箱的迷糊劲中清醒过来,自己在昨天卯时初就把大鲵王从木珠中揪了出来丢到海中,把侦查敌情如此重要的“大事”交托给它。可它倒好,到了这会已经过去一天多时间,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已经五阶巅峰的大鲵王被别的妖兽吞了?可是自己明明还能感受到它的灵魂印记存在,更能隐隐感受到它那兴奋激动的情绪。
如此看来大鲵王真的是“开小差”去了,张冲不得不面对现实之余,心中忍不住发狠,决定等大鲵王回来后一定要好好收拾它,教教它什么叫做尽忠职守。
在张冲心中发狠的同时,已经在鮫鲨号西南面六百里开外海域中撒泼打滚,四下痛快大吃的大鲵王浑身打了个激灵,先是有些疑惑的用灵识在周围扫过,没有发现“敌情”,接着才突然想起“主上”交付的任务,是让自己以鮫鲨号为中心点绕圈,寻找跟随而来的海盗船队。
不过自己似乎在初来海上兴奋之下只顾“大吃大喝”,竟然把正事忘了,大鲵王脑中闪过一丝类似人类尴尬惶恐的情绪。它先是祈祷“主上”能够忘了自己的失误,而后开始施展水遁,绕着白虎部船队“划圈圈”,并逐渐扩大搜索距离。在此过程中,每遇到可疑船队,它都会鬼鬼祟祟的在每艘船上不起眼的缝隙中镶嵌上一枚或数枚由张冲特制的“感应珠”。
如此又是四天时间过去,大鲵王一边忙活着干斥候,一边不忘给自己进补,终于在五月二十五酉时初把出现在鮫鲨号周遭千里的船只标记完毕。要知道鮫鲨号可是时刻在移动的,用大鲵王那可怜的脑容量能够存储的记忆来说,它在最近这四次日月轮转过程中可是累惨了,不过如此一来它的任务也终于完成,可以回去跟主上交差领赏了,这才是让它最高兴的事。
而此时在鮫鲨号艉楼舱室中,舱壁上挂着四组二十八块特制“窥虚镜”,从二十一日申时末大鲵王把第一颗感应珠植入海盗船上开始,就有镜面自发接受到了前方发来的信号。而当第一块镜面亮起,张冲自然知道大鲵王终于开始干正事了,因而在接下来的四天中,海盗又陆续派来四波“散兵游勇”的试探攻击,都被元天带人装作“勉力”吃下,并“伤亡惨重”,实际上是俘虏又抓了近两千,加上原先的四艘“战利品”,五天共计缴获中小型船只二十二艘。
不过张冲都会在每天子夜让黄泉用水珠把小型广船收起,其余十艘中型广船则只是派人随船掌舵升帆,跟在白虎部身后随行,让窥视的敌人很容易就发现白虎部因为最近的战斗减员而“人手不足”,而“华章”这个白虎校尉却又贪心不足,不舍得到手的缴获。
如此一来,那些虎视眈眈的海盗应该不会再有顾虑了吧?如果再不发动进攻的话,我也只能趁着黑夜掩护一个个杀将过去,反正我也已经知道他们的大概方位了。
张冲环视舱内四壁上挂着的窥虚镜,而他身旁则是那嘉等书院学兵头目跟石吸等孩儿营队长,正分别带人伏案在海图上测算敌人所在位置,不过明显是那嘉他们一方速度更快得多,毕竟石吸他们刚接受新式测算法培训不久。
见张冲似乎有些走神,侍立一旁的元天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大都督,那些海盗正在朝同一个方向聚拢,应该是准备合流,接下来他们应该就会大举来袭了!”
刚在心中盘算如何收拾这些海盗,张冲就被元天话语惊醒,灵识在四周窥虚镜上扫过,确实发现原本由众多小海盗凝聚而成的四股海盗团正驾船往西南方向驶去,那里正是一处名叫“虎屿”的所在。
而据大鲵王放置的感应珠传来的情报显示,在那里停留着的船队正是属于红旗帮战堂堂主上官长征家的私人家底,两大三中共计五艘满载私兵全副武装的广船,而张冲更是曾在一艘大型广船甲板上见到那上官鲸,如此看来这些海盗都应该是上官家或直接驱使,或间接引诱而来的。
被元天惊动的还有石吸那嘉他们,不过张冲只是眼神扫过他们就又垂头继续演算在这种沉凝的气氛中,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直到戌时末,元天说了句“来了”,登时把舱室中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左侧舱壁悬挂的七面窥虚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