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日,张六安为免遇到孟晚秋尴尬,停下了所有课业。其实韩继愈早已经说过,张六安虽然忘记了那些典籍的内容,但也只不过是无法引经据典罢了;其中的思想要义,他早已经融会贯通。张六安去到教室上课,也不过是免得别人诟病罢了。至于算学,孟先生都自愧不如,也没有什么能教给张六安的。
孟晚秋这几日更是离开学苑,一直没有回来;当然,张六安并不知晓这些,否则也不用躲在宿舍跟藏书阁了。
“六安,你跟孟晚秋怎么回事?”王寒池好奇道。何招财跟墨千机闻言,赶忙一脸好奇地看向张六安。张六安叹了口气,而后跟众人讲了一遍那天二人的情况。
何招财问道:“六安,那你的意思是......你们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可是你们都已经定亲了啊!”张六安赶忙解释道:“我也想给彼此一个机会,但结果如何在于她,而不是我。”三人闻言也不好再多说。
未过多时,一个同窗跑进张六安四人的宿舍,说孟晚秋在外面等张六安。墨千机看向张六安,悠悠道:“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结果。”张六安微微颔首,跟几人相视一笑,而后起身离去。
张六安见到孟晚秋,二人相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而后很有默契地往藏书阁走去。
“你想通了么?”张六安见到孟晚秋的神色,便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了,但还是率先开口道。孟晚秋并未回应,而是从袖中掏出两样东西,定亲的文书和几张银票,而后缓缓递给伏衍。结果已经不言而喻,自然也无需多问什么。
张六安接过定亲文书,却是没有拿那几张银票,作势便要转身离去。孟晚秋见状,心中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开口道:“我跟洛九泉定亲了,你会记恨我么?”
张六安正视着孟晚秋,轻笑道:“我为什么要记恨你?你没有什么错,你想要的我给不了;青州洛氏,千年世家,换做任何人都会作出同样的选择吧!更何况,定亲一事,本就是因为我姨母二人而起;因为我的犹豫妥协,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所以,你无需觉得有任何愧疚。”
孟晚秋来之前如何也没想到,张六安竟会给她这样一个答案。如此她倒是松了口气,而后问道:“那我们以后......”不待她把话说完,张六安淡然一笑,道:“记得一起时的美好,忘掉分开的不悦,再见只是路人!”言罢,张六安也不待孟晚秋回应,洒脱而去。”
孟晚秋望着张六安的背影,心中又升起一丝遗憾;只是在她心中,喜欢与权势相比,与家族的未来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她知道自己更想要的是什么。
张六安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但却不是因为孟晚秋退掉婚约,而是因为在二人解除婚约之前,孟晚秋就跟洛九泉定亲了。若是被人知晓,张六安必然会被人所耻笑。当然,他自己不说出去,孟家那边即便是为了照顾韩继愈的颜面,也会妥当处理。即便这样,事实终究还是如此,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会难以接受,张六安已经足够克制了。
张六安回到宿舍,王寒池几人赶忙问道:“结果如何?”张六安耸耸肩,而后拿出定亲文书。三人见状,愤愤不平道:“没想到这孟晚秋竟然是这样的人,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张六安赶忙道:“这种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她做得也没什么错,我们相处时间太短,彼此也不够了解,之前的决定有些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