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睁开眼,依依不舍的送薄岘亭走了,眼角还红红的,一时有点分不清有分离焦虑的人到底是谁了。
虞美人眼皮一抬,招手抱猫猫,“乖乖。”
然后,把苏知礼也赶走了。
呼,终于清净了。
猫猫还有些困困的,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顺着栽倒,倚在虞南秋的肩膀边,“哥哥。”
虞美人rua脸颊,“睡吧,有哥哥在呢。”
卞怡和拿过毯子,仔仔细细的盖上,忍不住的说:“好可爱。”
虞美人表示,“是吧,我弟弟最可爱。”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来,跟着点了点猫猫的鼻尖,“也最聪明。”
大概是知道自己醋了,专门过来哄他的。
卞怡和弯弯眼睛,顺着他,“南秋说的都对。”
楼下,薄岘亭和苏知礼一前一后出来碰到。
两人各自扫了一眼,脸上各有各的冷淡神情。
薄岘亭站在车门边,先开了口,“苏先生,苏慕思的判决很快就会下来了,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苏知礼正准备回苏家,“我会处理好。”
他拉开车门,客气疏离,“也请薄先生,好好照顾我家笨笨。”
薄岘亭转身,狭长的凤眸看过来,“我今天要去见一个人,一起吗?”
“见谁?”
“苏光熙。”
一前一后两辆车相继从医院后门开出来,朝京郊看守所开去,也是事发之后,薄岘亭第一次见苏光熙。
一个小时后,看守所。
这里黑漆漆的,连光照进来也是黯淡的,给人一种阴沉感。
苏知礼眉眼清凌凌的,先走进来坐下,玻璃窗里的苏光熙激动的握着电话,“哥…你过来看我了。”
苏知礼拿起电话,递给了后面走进来的薄岘亭。
“我有问题问你,照实回答。”
只是看到薄岘亭,哪怕隔着玻璃,苏光熙都发了抖,那种被S级Alpha所碾压的感觉,没有人愿意回想。
“好好好。”
薄岘亭站着,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头顶摇晃的白炽灯照不进彻底被漆黑笼罩的眼底,“第一件事,三天后是苏慕思的第一次开庭,需要你作为证人出席。”
“第二件事,三年前,你对郁雾做了什么?”
苏知礼也看了过来,平静且渗人。
同时被两个Alpha盯着,苏光熙汗毛直立,他又抖了抖,这些天在看守所里一点都不好过,比起前二十多年的日子,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
不用薄岘亭出现,苏知礼已经把他整得老老实实了。
“我…”他低下头,一股脑的说完了,“我当时很烦郁雾,他说自己总被苏慕思欺负,我就在苏慕思的酒里加点东西,其实我两杯都加了。”
无论郁雾是不是把酒递了出去,自己都会出事。
薄岘亭瞧着苏光熙,对于他的阴险手段,丝毫不意外,转头问苏知礼,“我问完了,你要继续吗?”
苏知礼接过电话,每当他语气平静的时候,都是最渗人的时候。
“苏光熙,三天后开庭,怎么说随你。”
现在的苏光熙没有任何价值。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两方找到证据,几十年的牢狱生活,是板上钉钉了。
苏知礼干脆利落的站起来,和薄岘亭并肩走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是猜到的。”
薄岘亭说:“阿雾会讨厌一个人,但不会这样。”
既然世界秩序能够控制他见不到郁雾,也能控制郁雾做出一些不受控的事情。
薄岘亭裹了裹衣领,外面的气温的确冷,今天是大年初一,街上没有多少人,瞧着就冷清,“苏先生,要不要去见见小朋友?”
算是薄岘亭头一次对苏知礼主动邀请,他们两个人因为郁雾才有了关联,但彼此各觉得碍眼。
如果没有郁雾在,估计是见面也不会看对方一眼。
苏知礼惜字如金:“去。”
薄岘亭一被郁雾哄好,心情也变得极好。
要是在往日,早就走了,哪有心情开口问这个话。
两辆车开往城南。
薄岘亭路上给薄母打了视频电话,书书换了一身可爱的家居服,被打扮的像个小羊宝宝,帽子上带上羊角,软软的抓着手机,“爹地,爸比呢?”
“爸比在忙,明天回来。”
书书是个听话的宝宝,乖乖的听完,继续问,“爹地什么时候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