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战王府的即墨苍毓,同样陷入一种莫名诡异的沉默状态。
他低着头安静地坐在书房中,与阴影融为一体。脑海里全是花不执难得的温柔及明媚的笑容,她从未对自己展露过那样真诚的笑颜。
可是……明明该是绝美的,却为何透着些怆然,以及……决绝?
即墨苍毓觉得似乎就在刚刚,他,错过了些什么,只是隐约有这种直觉,却又搞不懂到底是什么。
他就是觉得那样的花不执很奇怪,很令人不愉快,甚至可以说是令他恼怒。
什么狗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狗屁的错过或者将就?!
他许了侧妃之位,为何她就是不满足?!
战王殿下何许人也?
他从不迷恋女色,甚至称得上厌恶。
他被桎梏于皇室,正妃之位要留给有用之人。
花家虽大,却还不够!
做他的侧妃,她完全可以享受她口中所谓的‘爱情’啊,他可以许她独宠,许她荣华,许她权势滔天,这些还不够吗?!
不过一个身份一个位置而已,花不执竟看得如此重要?
还是说,从头到尾,对她花不执而言,即墨苍毓的存在都那么无足轻重,到必须计较名分的地步?!
即墨苍毓越想越气,到最后干脆把她归类为庸俗不堪,等同于世间那些恨不得自荐枕席,只为图他战王之名和这副皮相的女人之流。
他猛地一掌凌空拍出,对面墙上挂着的名家字画应声碎裂成齑粉。
墨金在门外听到后,战战兢兢的不敢冒然闯进去。
眼下的王爷可太不对劲了,大概是又和花小姐发生争执了吧。
这两位祖宗可真是一天到晚不知道消停,苦的就是他这个‘小鬼’了。
“墨金!”
即墨苍毓冰冷带着丝沙哑的声音自屋内传来,墨金认命地翻了个白眼,耷拉着脑袋走进去。
“王爷。”
“负屃尚在帝都,你去通知他,之前的任务继续,花不执大概这几天便会离开帝都前往卧龙山。”
“是,王爷。内个~此次混灵珠出世,您不是派了狴犴大人过去吗?”
“负屃的任务与狴犴不同,但殊途同归,正好有个照应。”
“以二位大人的修为,怕是难逢敌手的。”
“呵,你真当禅仙羽是个死人?天权他们都是摆设?”
“喔,知道了。属下这就去找负屃大人。”
墨金躬身行礼后,快速退出书房。
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刚刚那屋里的气压可太低了,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
王爷玩什么呢?
二十好几岁的人了,学什么不好,学人家玩忧郁。
唉~
墨金一路小跑着奔向帝都最有名的客栈,冬雪楼。
负屃就在这里长期包了间上房。
都说大隐隐于市,负屃大人何止是隐于市,根本就是招摇过市生怕别人看不见他。
只能说高手的世界太复杂,可怜的墨金他不懂啊。
“叩叩叩”
敲了几下门,墨金得了负屃的允许,推门就要走进去。
可还没等他进门,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骇于当场,他迈出的脚,是落下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今儿是怎么了,早晨没看黄历吗?
在王府遇到‘悲伤逆流成河’的王爷就算了,出了王府还要让他见到那么……诡异的一幕,他该如何是好呀。
不为其他,只因负屃的屋内还有另一名俊美男子,两人一座一卧,正把酒言欢,聊得别提多得劲了。
而那人,不正是王爷刚提起的天权吗?禅仙羽的手下,还是一等手下,贴身的那种。
这两人啥时候成好兄弟了?
这种情况要不要回去报告王爷?
“墨金,今日你没在这里看到任何人!”负屃看出他所想,冷脸冷声的提醒道。
天权在一旁朝墨金点头微笑,哪有半点对立或剑拔弩张,根本就是其乐融融!
“负屃大人,那个……那个……”墨金都不知该说什么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不敢问出口。
“我与天权是志同道合的挚友,但各为其主,立场还是分明的。若王爷和禅公子打起来,我一定不会放水。放心吧~”负屃敷衍地摆了摆手,示意墨金放松些。
“呵,放水?你最好是能放水,若想死得更快些的话。”天权握着酒壶扬脖痛饮,哈哈大笑道。
“真要打起来的话,就让两主子打去,咱在旁边看,各为其主嘛,两不相帮也是一种办法。让天贵和狴犴打去,如何?”
“甚好甚好,还是你鬼点子多……”
墨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俩有来有往的快乐聊天,这对话是他能听的?
这两人何不干脆‘私奔’走天下不得了?!
就不怕被两边的主子察觉到,然后联手灭了他俩‘小叛徒’?
“好啦好啦,不吓你了。说吧,王爷有事?”负屃递给墨金一壶酒,打趣道。
“是,有点!”墨金犹犹豫豫地偷瞄了天权两眼。
“怎么?我听不得?需要回避吗……”天权云淡风轻地说道,屁股像黏在椅子上一样,连挪都没挪一下。
墨金在心里吐槽,大哥你可真不见外。
“重要之事?”负屃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