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没有脸的人会是什么感觉呢，照镜子看不见自己，和人谈话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一种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是没脸见人。

我拿着那张相当于通缉令的报纸，露出苦笑。还好，曾经我还是有脸见人的。

有的时候，感觉这张纸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不是因为它会招来更多的仇人杀我，而是因为会有更多的人记住这张脸。

多么英俊的脸啊，竟然已离我而去。怀念，是最痛苦的！

“对不起啊，我也没有想到会成为这样！”魄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人畜无害的样子着实让人怜惜。可是一想到她的年纪，再看看镜子中无鼻无眼无眉无嘴的一张白纸，心中的怒火就立马染了起来。

“咔嚓！”镜子被摔在地上，“给我换脸就换成这样？说声对不起就可以当作无事放生了？还我脸！”我瞪着魄，恨不得将她掐死，若不是看在她是这里的主人，若不是她是个千年妖怪，若不是我寄人篱下。

靠，为什么这么倒霉，家回不去，现在连脸都丢了！

“学几声狗叫！”

“汪汪！”

魄像是老爷一般的坐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叼着葡萄。刚才所放生的一切，好像是幻觉。

“我说他不会答应的，你看，得寸进尺了吧！”说着丢给我一个橘子，我刚要扔回去，视线就对上了她的眼睛。

“包好！给我！”

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风哥哥，我尽力了，我也道歉了，你是不是该娶我了?”魄一把抢过我包好的橘子，递到行刑者面前，天真无邪的样子，注视着他。

行刑者轻咳了几声，喝入口中的水差点又喷了出来。这变化，比我的脸变得还快，任谁都无法接受。

“我说让你换脸，也没说让你换成这个样子！”行刑者避开视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了我两下肩膀，坐到了对面。

“这样多好啊，绝对没有人认得出来！”她指了指报纸上我之前的照片，义正言辞道。迈着轻盈的步伐，也随着行刑者坐到了对面。

两人一来二去，这客厅的十把椅子通通做了个遍。最后，我的问题还是不了了之。

“我不可能就这样去见人吧！”凭这张脸出去，小孩吓哭，大人还不得一位是那个剧组出来的神经病啊！

“要不这样，我给你画一个如何？”魄突然燃起了兴趣，不再纠缠行刑者，而是对着我的脸指指点点。

“浓眉，大眼睛，小嘴唇，鹰钩鼻，完美！”魄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品之中，而一旁不苟言笑的行刑者则捂着嘴强忍着笑容。

我很后悔刚刚把镜子给摔了，她给我搞成什么样子，真的不敢想象。

我揉了揉脸，突然，行刑者“噗”的一声将嘴里的茶吐了出来，估计那是他喝了最久一的碗茶。

“什么样子？”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好不到哪里去。最后找了一盆水，照了照，然后，我三天没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