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月关颖,她是什么人啊,听过前文书的您可是记着呢,她是四大恶贼里的老二,号称乱臣贼子!
所修心法乃是腐草化素诀!
这腐草化素诀能将一切草木凭空化作纸张,锋利似刀是柔韧如绸!
那么说,为什么关明月明明被北冥斩天给救了,却还这么说北冥斩天呢?
咱们得倒回去讲一讲这关颖的身世。
前文书咱们讲了,这当今天下共有三位并肩王爷,乃是当初新太祖登基之时所立,分别是墨王府,雷王府,还有一个白王府。
这关颖,他就是白王府当今的王爷,白世杰白竹水的私生女儿!
什么叫私生,不能拿到台面儿上说的子孙后代这叫私生,不能被别人知道,因为这不合礼法!
关颖的母亲她名叫关采佩,是白王爷府上的丫鬟,这关采佩长的是真漂亮,当然了,要是不漂亮她也不能成了王爷府的丫鬟。
说到这儿,你各位脑子里头可能已经有个故事雏形儿了,无非就是那王爷仗势欺人,凌辱了这关采佩,然后还不想被人知道这桩丑事儿,亦或者是关采佩生了个女儿,白竹水无后,大怒之下把这母女给逐了出去。
可是,若是关采佩关颖母女真是这般孤苦伶仃,这关颖她可成不了四大恶贼呀!
话就说在了三十年前!
那时候儿关颖尚未出生,关采佩还是一个乞儿。
关颖天生就是一副美人儿的模样儿,她要是有个显赫的身世,那定然是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将来门当户对嫁入皇宫也不无可能。
可惜可惜,老天爷给了关采佩一个好皮囊,可偏偏就没给关采佩一个好身世。
有道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关采佩打小儿就在乞儿窝里头长大,怕自个儿被人家糟蹋咯,每天在自个儿的面上涂灰抹煤,做那自污之举。
当然了,她留着清白的身子可不是她守身如玉!
后文书咱们就知道了。
话就说在了这一天,白竹水的马车为了抄近路,途径暗巷路过这乞儿窝,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这关采佩。
白竹水那时候儿也不是白王爷,是小王爷,他也知道自己家里头要注重脸面,毕竟将来说不定哪一天就要谋朝篡位,当即叫这车夫停了马,亲自把个关采佩扶了起来。
带着关采佩上了马车,奔往医馆。
那么说白竹水那么着急,都抄了近路了,他为什么还这样儿耽误时间呢,他这不是傻吗?
嘿,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儿难缠,那一日,白竹水本是要进京面见圣上的!
啊,皇上听说白王爷家的公子白竹水乃是翩翩君子,想要亲自见一见聊一聊,也让文武百官看看,这人够不够品格成为下一任的白王爷。
白竹水知道这一点,所以当他察觉到马车撞到了一个乞儿之后,不仅没有着急,反而是心里头一喜,计上心头。
怎么着呢?
白竹水一寻思,我撞了这么一个乞儿,那肯定是会有人知道的,我要是就这么走了,我这名声也就不用要了。
而如果!
我若是为了这一个乞儿迟了到,冒犯了天威……这……反倒不是坏事儿!
为什么说这不是坏事儿啊?
那时候儿的人所崇尚的乃是翩翩君子,什么是君子啊?
不畏强权体恤下民者为真君子!
这乞儿既然是被自己的马车撞伤的,自己亲自带着他去寻医问药,乃是天理也,既能体现出自己心系百姓,还能表现出自己不贪权势。
你想啊,一般人此时此刻那肯定是想着让下人安排这些事情,自己赶紧面圣,这可是关乎到爵位的大事儿啊。
只要这乞儿安然无恙,那就没事儿。
可是,自己要是也如此表现出来的话,那不就显得自己落了下乘了吗!?
所以白竹水亲自带着关采佩去了医馆,安顿完了关采佩之后,这才去面圣。
白竹水就料定宫中一定会有人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
那么说,宫中知道吗?
别说,宫里头的人还真知道。
怎么回事儿呢。
那时候儿的老皇帝乃是新辉帝,统德皇帝王昴王星承,正与诸位文武百官在朝中等了又等,丝毫不见白竹水,心里头就有点儿不舒坦了。
这是什么?皇帝让你来见你敢迟到,这可就是欺君之罪呀!
统德皇帝当即捅了捅身边儿的太监,大太监张仕张文升心领神会,摆了个手势,身边儿的小太监立刻就去询问了。
要说这位张文升可了不得,乃是神针宗出来的小弟子,家道中落入了宫,一步儿一步儿爬到了如今的位置,他几次保护陛下有功,成了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管着东厂,与那锦衣卫一同监察百官。
此刻,他就是叫东厂的人赶紧去打听这小王爷为什么误了时辰。
一时三刻,君臣皆是百无聊赖的时候儿,这小太监来了。
小太监把奏报递给了张文升,张文升检查一遍无误之后,眉头是微微一挑,把奏报转给了统德皇帝。
统德皇帝一看,诶呀,可了不得,朕这好爱卿可真是体恤下民的翩翩君子呀。
“诸位爱卿,你们可知道白小卿家他为何迟到吗?”
统德皇帝面上带笑,瞧着下头的文武百官。
““请陛下明示!””
“我这好爱卿路上兴许是着急了一些,马车撞到一个乞儿,他这时候儿正带着这乞儿寻医问药呢!”
统德皇帝把奏报放到一边儿龙书案上,笑了笑。
“这……是否有点儿……不合礼法呀?伤了乞儿乃是马夫之过错,白小王爷为何要亲自带着这乞儿寻医呢?遣下人去是也无大碍呀。”
一位文臣皱眉出声。
“欸,圣人曰,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堕也;下仆之错亦是主家不教之过也,白小王爷此举,合圣人之道。”
另一位文臣当即反驳。
“嘿,听不懂你们的话,当初我出征回朝晚了半刻的时候,怎么不见周公你替我说话呀?”
一位武将不乐意了。
“依我看,这白世杰目无王法!有罪!”
“司将军说的是啊!陛下传召乃是头等大事,要是不惩罚,天家颜面何在!?”
又是一位武将附和。
“哼!你们这些大老粗不是有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怎么着?你们当初打仗的时候就处处按照陛下的布置来了吗!?啊!?”
“我们可从未说过那样的话,再者说了,战场之上千变万化,有道是术业有专攻!”
一位武将当即出来反驳。
可是武将到底不擅长骂架呀,这句话,有漏洞啊。
“你的意思是说陛下不懂军略么!?”
对面朝臣当中,一顶大帽子就扣下来了。
“我……我……”
刚才的那个小将闻言是涨红了脸。
“没错,陛下就是不懂!”
就在这文官得意洋洋的时候儿,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在大殿当中。
这人是谁啊,墨擎墨玉柱,墨家的王爷呀。
“陛下就是不懂军事,怎么了!我今天就把这话说在这儿!”
墨玉柱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统德皇帝留,可是再一瞧统德皇帝,统德皇帝捂着脸不说话,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怎么呢。
前文书咱们说过,虽然都是一字儿并肩王,可是墨家比较特殊,他们与皇家关系极近!
可以说,墨玉柱是和统德皇帝一起长大的,这俩货小时候儿是真穿过一条裤子!
统德皇帝佯怒,老墨是真不给自个儿留面子啊!
刚想要说点儿什么,又听到墨玉柱指着方才最先开口的那文臣说道。
“天家颜面可比那劳什子圣人强多了,你要是不服,咱俩出去单练!”
“不不不……墨王爷说笑了说笑了。”
“你们不是号称君子六艺皆在身,喉中一点浩然气吗!?来呀,喷我一口让我瞧瞧!”
“别别别……墨老王爷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就连一边儿的武将都上来拦着墨玉柱。
“练就练,老夫怕你不成!”
文官当中出来一人,手里头东西一丢,发鬓一打,“来!今天就让我看看是你墨家的碧波浮墨功厉害,还是老夫韵养了几十年的浩然气厉害!”
“好啊老小子!我怕你不成!”
“够了!尔等把朕的金銮殿当成什么地方儿了!?两位爱卿要真是想打,朕罢了你们的官!你们下去分个生死如何!?”
统德皇帝一拍龙胆,冷哼一声。
朝中这才安静下来。
“好了,墨爱卿消消气,国朝以德治天下,符爱卿代圣人言,自然有道理;符爱卿也停一停,墨王爷从小与我情同手足……”
诶呀……
统德皇帝失言了。
他本来想要各打八十大板,然后打个圆场儿的。
可是……情同手足,这话可不能乱说。
尤其是从君王的口中说出来。
“白王府白世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