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韦他爸是踩在改革开放浪潮上的第一批人,早早就发了家。名下有一家建筑公司,和一间包材工厂。
这次出事的是建筑公司,不是工程质量问题,而是被人设局坑了。
账面上亏了近千万,实际上欠的外债只有2百多万。背靠包材工厂的他们,只要尽快转移财产,再和对方谈妥条件,慢慢还债就是了。
可是他们在转移财产的时候,有些想当然。
他们想当然地以为,财产不能过早落到唯一的儿子王子韦头上,否则容易变成二世祖。
他们想当然地以为,大家都是一家人,现在转到大女儿的头上,将来肯定可以物归原主。
结果,等到将来想把房产重新过户给王子韦时,亲生女儿露出了嗜血的獠牙。她以过去还债和生活开支,都是她的资产为由,连本带利,逼迫两老签下欠条。不签,房子、工厂以后全都归她。
而事实上,这位女儿找的老公每个月才2000多的工资,连买奶粉都不够,一直都是娘家在养着。
反而王子韦为了早日还清债务,一个人在外闯荡,未碰过家里一分钱。
亲生女儿的背刺,对两位老人的精神打击之大,无法言喻,身体每况愈下。
父债子偿,大孝子王子韦不忍父母受罪,父女成仇,姐弟反目,瞒着妻子背上了巨债。最后在亲姐的步步紧逼下,得了重度抑郁。为了不拖累妻儿,他主动和妻子离了婚,烧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从这件事来看,苏欣蕊说的也没有错。血缘关系,有时候真的没那么重要。反倒是你最亲最信任的人给你开的那一枪,才是最疼最刻骨铭心的。
钟雅凤原本话到嘴边,就要告诉李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谁知他问都不问,只留下一句“偷听电话不礼貌”,便转身出门,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什么偷听?自己明明只是恰好、碰巧拿起另外一个座机话筒,无意中听到了而已。
觉得被误解了的钟老师,默默回到卧房,抢过李浩贤手上的存折开始计数,计算器被她戳得“呜呜呜”地叫个不停。
李浩贤什么也不敢问,不敢说,生怕下一秒自己成了计算器。
【这孩子成熟得太快也不是好事,容易费爹。】
王子韦所在的圆石村与江滨花园相隔不过几百米之遥,而位于圆石村村口的诚记大排档,自打六年前李响一家从村子里搬至江滨花园后,便自然而然成为了他们的“老地方”
李响双手握着自行车的“牛角”,身子刚趴下没多久又直了起来,感觉没怎么用力就到了。他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碗碟都洗完了,才见到一个体型圆润饱满,身材敦实厚重的男生,犹如一颗行走的小肉球向着自己滚来。
“嘿,有那味儿了,典型的重生男主角配置,特别是那伸出舌头的样子,活脱脱一只二哈。至于江飞舟那种货色,纯属误闯片场,乱入了。”李响心中暗道。
王子韦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来到李响身旁,连话都说不利索。
“我说你小子也该减减肥了,这点距离就累成这样,将来怎么找女朋友?”李响随手倒了杯茶叶茶递给他,自己也端起茶杯浅尝一口。
“呸~比以前的还难喝。这老板为了酒水那点销售额,真是煞费苦心,连这种劣质茶叶都找得到。”李响皱眉将茶水吐到地上,无奈起身走向冰箱,顺带点了份炒花甲和炒牛河。